果然黄增岳顿了顿，才说：“我跟她说好了，她去向她爸提，只要她爸同意了，我们就能确定关系。”

    乔薇问：“书记拆散了你们俩？”

    这件事，这件往事，只有两个当事人知。连他妻都不知。

    因为正如乔薇所了解的那样，没有正式的介绍人或者父母同意，年轻男女是不能开始谈恋的。

    黄增岳和那个“她”之间，其实从来没有确定过关系。这时代男女生也没有那么开放，两个人无法公开往，极少单独行动。

    所谓，是发作业本时，他住，她也住，迟一秒再放手。

    是隔着众人，他在教室这端，她在教室那，目光在空中对碰。

    这都是不能被别人知的。

    临近毕业，她答应了他，回去要告诉爸爸，她喜了一个男生，让爸爸同意他们确立关系。

    可再见到她，她已经改变了主意。

    她听从了爸爸的安排，去了林市工作，听从爸爸的安排，跟合适的人见面，确立关系，半年后结婚。

    孟书记的三个女儿都嫁到了林市，都是嫁。

    小女儿来向爸爸表明心迹的时候，爸爸不赞同。

    那个年纪当然有几分天真，小女儿恳求爸爸，她告诉他，那个男生真的很有才华。

    但他的家比她的家差太多了。

    孟书记说，那你好心理准备，将来爸爸不在了，你去们的家要勤着。不要空手，次次都要带东西。要有，给夫们还有夫们的家人们，该弯腰弯腰，该端茶端茶，该说好话的时候，别张不开嘴。

    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。

    小女儿愕然：我为什么要求人？

    当爸爸的怜惜地看着她：娶了你这样的媳妇，他哥哥他弟弟，他二舅他三叔，他堂侄他表外甥，哪个调动工作，哪个孩上学，不都得来找你。

    去看看咱家门外那些人什么样，多看看，现在就学起来。

    自家门外常有徘徊的人。

    在门陪着笑脸，弯腰，礼往前托，可不仅人不来门，甚至礼也不来。

    即便这样，那脸上的笑也是丝毫不敢减的。

    这也是本事，爸爸说，你要学起来，现在就得学起来。你要选择这样的人，从现在开始，就要学会对人弯腰对人这样笑。

    父亲轻易地击溃了小女儿的心防。

    家的孩，原本就比普通人家从小见识得多。

    天真飞快地就褪去了。

    她选择了听从父亲的安排，去见面，去往，去结婚，走了和们一样的路。

    乔薇简直不知要怎么评价这件事。

    “你这叫拆散？中小孩朦胧好的暧昧期罢了。到了年纪，不用拆，自然就散。”

    “你，黄增岳，你都是三个孩的爸爸了！”

    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