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得，乔薇问：“郑艾，咱们这边最近的居民街是哪啊？”

    但他一时想不反驳的理由，嘴动动，咽了吐沫。

    “同学们，你们慢慢撕。等撕好了，咱们统计一数量，再去联系街，看看那边的住数量。”

    乔薇拍掌：“不错，不错。你们就是祖国八九钟的太，国家的未来全靠你们了！郑艾、小吴，怎么这么没力劲啊，搬几个凳过来给同学们，让大家坐着撕！别把同学们累坏了！”

    他心里盘算好了，先大家瓜分一，都运到各自的家里，先把自己家烧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你说的有理。”乔薇搓着，仿佛陷沉思。

    “你，叫什么？王大？”她指指领男生。

    “你们先撕，先撕，这堆撕完就去里面搬。我先去打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她把腰一叉：“现在可已经是冬天了，家家都需要生炉，饭需要生火。不需要引火吗？不需要加火吗？都没烧过纸是吗？这是多好用的燃料啊，引火控火，可比草好用得多了。一扔灶台里面，不用拉风箱，分分钟那火就烧起来了。懂了吗？”

    一起摇了摇，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乔薇忽然抬：“那简单啊。你们，你，还有你，你，你……你们一起，先跟这把书都撕了。一页一页的，然后打散。各书页互相打，没有相连的书页，就没法读了。要还担心，就把书页再撕成两半，再打散，就彻底没法读了。多简单的事啊。”

    馆太坏了。

    现在可是冬天啊，多冷啊。

    嘿嘿，妈妈还会夸我。

    王大亮和同学们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乔薇挑眉：“怎么？我这个办法哪不行？还是说，你们本就不想把这些书送给居民，总不会是想贪污回自己家里去吧？是想偷偷读还是想独占了烧啊？”

    她胳膊一挥：“这么多书，这么多燃料，你们就直接烧了？浪费不浪费？你们都什么家啊？家吗？爸妈单位每个月多少燃料费啊你们就敢这么浪费？这是燃料！听着，我再说一遍，这是纸，纸是木，木是燃料。这些——都是燃料！听明白了吗？”

    年轻但非常有领导气势的图书馆馆气得翻了个大白。

    一群半大的小、青涩少女，哪知小孩那心思都写在脸上。刚才他们互相使，那些小心思，乔薇还不一看就透。

    噗噗的笑声响起来！

    乔馆脚底抹油，屋里去了。

    “不患寡而患不均啊。要是分得不公平，有人家多分了，有人家少分了，可不得了。那些人可贪便宜了，非得闹得你们家里去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行，王大亮，你是领的是吧？”

    大家纷纷避开视线。

    孩们怯怯但依然定地……摇了摇。

    不懂。

    学生们暗喜，互相使。

    王大亮目瞪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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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家都是正经工人阶级弟，都不是什么腐败富裕人家，冬天这么冷，家里多烧火的东西的东西当然好。要不然爸爸妈妈爷爷抠门不舍得烧炉，冷的是大家。

    但是当然不能承认。非但不能承认，还得跟自己真正想的事相反的事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。

    乔薇说：“几了？我得给革委会潘秘书打个电话呢，说好了上午跟他谈那个事的。”

    郑艾捧哏：“是四民街。”

以烧的！”

    王大亮梗脖，扛：“把我们当什么人了！我们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群众。不就是撕书吗，现在就动手。来！大家！开撕！”

    乔馆似乎被气得都说不话来了，直眉心。

    这个大人怎么跟会读心术似的？

    “好，那你们第一批就先送到四民街区，分给居民。”乔薇拍板。

    馆员们面无表地把凳都搬过来，搁在院中。

    王大亮脸涨得通红：“王大亮！亮！歌声多么响亮的亮！”

    有女生睛亮起来：“这个好！又烧了书，又不浪费！”

    王大亮梗着脖说：“你这个安排好的。那就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王大亮不了，要这样，他的小算盘就落空了。同学们也有一样的心思，纷纷给他使。

    王大亮拒绝：“四民街我们不熟悉，万一这些书送过去，他们不烧，反而读起来怎么办？这些都是思想不正确的毒书，会毒害大家的思想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由你负责。”乔薇开始安排工作，“联系街，把这些书运过去送给居民烧火用。家，人分。”

    王大亮起膛：“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