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薇诧异。

    “老肖老念叨。”他说，“他们图书馆就那么几个人，他天天念叨。”

    他忽然说：“薇薇，你知的吧，老肖是我挂上去的，他自己够不着。”

    空气寂寥了一瞬。

    那时候说了只会更郁，所以心知肚明，心照不宣，一个不问，一个不说。

    现在过去了，能说了。

    告诉了乔薇，孟作义也到一阵轻松。

    有些话，总得有人说。也不是每个人都听他说。

    只能是特定的人。

    他当过兵，健壮，最有力气。

    那几年，扛不住的人，都找他帮忙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我很会挂人。”

    乔薇想到了小路上的那棵树。

    是亲手吗？

    不必吧。

    谁知呢。

    也可能只是动动嘴。

    孟作义似乎知她所想，他只笑笑。

    他们都没提那个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过去了，湮灭的人，最终也会在人们的记忆中湮灭。

    灰都不剩。

    但乔薇忽然抚呕。

    可能是因为脑海中不好的认知，也可能是因为屋里脚臭味和烟臭味混着还散不透。

    但这时机太不好了，怎么在这时候呢，话正说到这儿。好容易恶心劲过去，乔薇想给孟作义解释，一张嘴，又是一阵呕。

    “哎哟。”孟作义站起来隔着桌用手给她扇风，“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”乔薇试图解释，“在图书馆好久没闻过烟味了……”

    图书馆是重防火单位，全面禁烟。说得通。

    但孟作义却叉着腰打量她，有奇怪。

    “薇薇你……”他问，“是不是有了？”

    乔薇眨眨。

    她怎么回事？孟作义到好笑：“你孩我记得都八九岁？十岁了？你怎会还这么迟钝？”

    明明是生过孩的人了，怎么傻乎乎跟没生过的小姑娘似的。

    连他这大男人都看来她怀了，她自己竟然反应不过来。

    乔薇呆住。

    她和严磊明明每次都……啊不，有一次，有一次没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