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时在广播站的温馨岁月里，他翻烂了的书是《民兵训练手册》。那本书存在的背景是全民战备，无畏地与来自西方世界的弹对抗，甚至于废土重建。

    那些东西在小小的孩心里悄悄扎。

    再大一些，他坐在爸爸的怀里仰着听着妈妈在台上给一些大哥哥大演讲。

    她说，尊严只在剑锋之上，真理只在大炮的程之。

    那时候被震撼的不只有爸爸。

    从很小很小的时候，他就知自己最想要什么。

    乔薇沉默了很久。

    这打破了她将严湘扮成普通的天才少年推去，让他去大学里更等的教育平台，找机会发挥自己的能力的计划。

    她也没想到严湘想走的路是真理与剑锋。

    但她知，无论是真实世界还是这个维度的世界，国家都需要真理和剑锋。

    她不知真实世界里存在不存在严湘这样超维度的人，但她知如果在低维世界放严湘这个超维的人才，又可能会使这个世界偏离她原来世界的历史轨迹。

    她作为小小的、柔弱的蝴蝶，本没有能力去估量大洋彼岸到底能刮起多大的风暴。

    乔薇没有立刻给严湘答覆。

    严湘也并不着急。他除了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，他还有属于自己的生活。每天日照样过。

    这个算法搞来之后，他不再去图书馆了。

    那个图书馆里其实早就没有对他有价值的书籍了。最早是因为妈妈在那里工作，后来是因为习惯了那里的环境，在算法没有搞来之前，不想挪地方。

    他其实已经是大孩，早可以自己往来于河区和县城老区，本不需要每天等着妈妈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所以当他把这个算法搞来之后，也告诉了图书馆的郑叔叔，办公室里面的那个房间，不必再给他留着了。

    大概以后不会再来。

    郑叔叔的鼻都红了。小吴阿姨也红了睛。沈阿姨念念叨叨说自己也该退休了，回家抱孙去。

    他们是看着他大的，一路默默守护。

    但天没有不散的宴席。孩大了都要离开家，离开父母。

    乔薇纠结了许多天之后，选择跟严磊商量。

    因为严湘不是她一个人的孩，他是他们共同的孩，事到如今，也得告诉严磊，让他明白将要面对什么，才能和她一起作决定。

    严磊听了乔薇所说，觉得有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“就是说，湘湘他……比天才还天才？”他问，“你是这个意思吧？”

    乔薇。

    严磊握着看严湘。

    严湘嘴角翘起——爸爸这个样还真是蛮有趣的。

    严磊敲他脑袋：“正经！”

    天才怎么啦，再天才，也是老的儿。儿还敢笑话爹，反了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