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岚烟怔怔看着他，中有不敢置信的神。

    原以为会和以前一样被拦来，不料这次，她竟没有丝毫阻碍，畅通无阻地就被人迎了去。

    从前师岚烟见他如此，只觉得赏心悦目，此刻见了，却只觉得无比刺。

    她生来就不是个有气自己憋着的，即便是天枢君，她不兴，他也别想好过。

巫女送回灵山时，全都十分讶异，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说到此，她已有几分哽咽。

    “你要闭关？”

    “我已尽力而为，问心无愧，天命如此，非人力可以扭转。”

    师岚烟一大早便抵达了昆吾，让人传话给离恨天，她要见君。

    谢檀昭是如此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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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更甚嚣尘上的是，据说灵山巫女临走时还带走了十五个盒。

    师岚烟这一句话脱而，落在离恨天这空寂寥的冰冷大殿中，像是玉石砸落，回响声久久不绝。

    “问心无愧。”

    谢檀昭都化成灰了，现在死无对证，她想怎么编都可以。

    所谓千年的青梅竹的谊，不过是她一厢愿的盲目崇拜罢了。

    师岚烟猛地被他戳穿心中隐秘的想法，不禁哑然半晌。

    她从小到大，心目中修界的至之人，无所不能的君，竟然真的能对一个与他结发两载的妻如此无。

    他提笔继续批阅，眉目温然，没有丝毫异样。

    大殿清冷一如既往。

    师岚烟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，她冷然：

    “昆吾的雪鸽都是你的耳目，我不信那日在离恨天外，没有一只雪鸽在场，你大可以去查，看看那一天谢檀昭是不是亲告诉我，她已有。”

    “自我从人间界回来后，历劫突破，修为增，本就该寻时机闭关巩固，之前被宗门琐事缠，如今只是终于得空，与任何人都无关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可能，她若有，如何承受得了筑基时的痛楚？在琅嬛福地中几经摔打逃亡，以她的……”

    方才脱而时，她还有几分犹豫挣扎，可此刻见到他终于有了动容，师岚烟哪里还得了那么多。

    天枢君缓缓回神，方才的笑意在他脸上然无存。

    天枢君不再与她纠缠去，起离开。

    她又如何能相信，自己在他心中会是例外？

    “你为儒贤德境三境的修士，却没有及时发现灵蛊近，才令谢檀昭坠崖，你之所以现在在为她喊冤，不过也是因为自己问心有愧，想消解自己的愧疚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你于人间界时将她作为垫脚石，才有如今的历劫突破，在琅嬛福地，你为君本该庇护散修，却是她先你一步救了所有人，天枢，你如何问心无愧？”

    他转过，理智地否决：

    “是因为谢檀昭的死？”

    猝不及防地，天枢君停了脚步。

    更让她心寒的是天枢君。

    每一个盒，都是一颗由天枢君亲手斩的颅。

    师岚烟越看他这副模样越来气。

    至第二日天明，天枢君斩杀十五名灵山巫者的消息，已经在修界传开。

    执笔批阅文书的君睫微颤，缓缓抬眸：

    与之一并传开的，还有天枢君即将闭关的消息。

    理智告诉他，这绝不可能。

    凛然端坐的君面淡笑，视线却锐利如锋。

    “谢檀昭的死，你当真连一动容都没有？”

    书案前，雪衣白发的君洗净了上血污和尘埃，又变回了仙姿俊逸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也总比你无动于衷得好！”

    其实她与谢檀昭相识时日并不，虽有难过，却并不至于如此。

    不过是这样的一个小小动作，却让师岚烟心中颇有大仇得报的快意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谢檀昭怀有你知不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