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路上绞尽脑，也没想到一个能救容与的办法。

    她甚至觉得，会不会是因为她手了曜灵和容与原本的命运，才会引发这一系列与预知梦中不同的走向。

    如果容与今夜真的有什么闪失，未来那个族圣不复存在。

    曜灵又要与谁联手一起对抗的天枢君，那时的修界又会变成何等局面？

    一想到这一，昭昭便觉得无比惶然。

    “这世间万，相生相克。”

    明决人看着朝他们奔来的容与，苍老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平和安详。

    “莫要慌张，老朽姑且一试，你们退至我后吧。”

    昭昭一怔，虽然不明白明决人想什么，但还是如他所说的朝后退去。

    骑在离风肩膀上的曜灵也满怀好奇地望向明决人。

    曜灵忽然记起，自己初见明决人时，其实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是什么神隐此地的大能，还一心想要拜他为师。

    但后来，在云麓仙府时日久了，发现明决人既无钱财，也无追求，压不修炼，就连她偷偷藏起他束发的簪，他找了三天也没找到。

    看上去，和村里那些年迈无成的老士毫无区别。

    昭昭也突然想起一件自己从来没有追问过的事。

    “我来云麓仙府的那天，你总追着我师尊喊什么决明——那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离风朝她看了一，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：

    “你不知？你都当了他这么久的徒弟，竟不知你自己的师尊是何人？”

    昭昭望着立在他们前方的影。

    满鬓银霜、垂垂老矣的修士，看上去就似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。

    然而——

    当被灵蛊纵的容与，握着手中匕首朝他而来的那一瞬间。

    总是微微佝偻的老人忽而直了背脊，半空中飓风骤起，得他那陈旧的、总不肯丢掉的旧袍在空中翻飞。

    一刻，他抬起的手刺穿了容与的心脏。

    周遭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，昭昭大脑一片空白，就连离风也心停拍，震惊地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
    被明决人徒手破开的膛血模糊，被攥住心脏的容与瞬间面灰败，了无生机。

    就在昭昭都快以为明决人也被蛊了的时候——

    布满皱纹的那只手猛地收回，指尖离开他腔的同时，注一极为醇厚的木灵之力。

    被刺穿的血以可见的速度重新愈合，表凝固的血重新淌，已经灰败如死人的面庞上，血渐渐恢复，就连额被曜灵砸的伤，眨就已恢复如初。

    而明决人撤回的手指间，正着一只米粒大小的蛊虫。

    ……要何等的目力才能穿透，捕捉到蛊虫的位置？

    又是何等大的修为，才能在刺穿心脏的一秒，又令人起死回生？

    昭昭愕然望着明决人的侧影，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位师尊。

    “师尊……您怎么突然这么厉害？”

    明决人捻了捻胡须，自己其实也是有些意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