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明明一清二楚，却不敢说。

    他怕一说来，就会给师尊带来麻烦，他更害怕，以界与修界的关系，师尊会不要他。

    但现在——

    “我没有胡说八。”

    容与以灵力传音密，细声语地：

    “师尊，我喜你们修界，也喜界的普通族，我不想因为那些坏人的野心，害得那么多无辜的人受伤。”

    这话几乎是明着告诉昭昭，他为族圣的份了。

    昭昭收拢了手指，攥住容与那只小小的手。

    “……可你也是无辜之人。”

    容与反过来握了握她的手，在她识海中甜甜：

    “我是族，我不无辜的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被最为凶残的主法所认可的族圣，却有一双小鹿般清澈天真的睛。

    昭昭不敢再看他的睛。

    因为她知，她没有容与那样天真纯良的善心。

    即便她心中清楚，容与所说或许真的是一个可行的办法，她也无论如何都不想将容与去。

    -

    七宗合议在午后结束。

    还有一些细节尚未议定，今日各宗稍作修整后，明日还要再行一次合议。

    结束之后，师岚烟跟上了昭昭，一贯坦然张扬的脸上，竟难得现了几分言又止的神。

    “昭昭，我有话想跟你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话？”

    师岚烟看了看昭昭一无所知的表，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。

    ……这要怎么开啊！

    就直接告诉她，当初我以为你死了又看天枢无动于衷，所以我一气之说你怀了吗！

    要光是这个，虽然尴尬，但也不是无法开。

    更关键的问题是——

    师岚烟觉得，天枢君不仅完全将她的话信以为真，甚至看昭昭边这两个小徒弟的神，都相当诡异。

    要是天枢真的将这两个小徒弟当成了他的孩……

    师岚烟发麻，简直不知该如何收场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昭昭见师岚烟神古怪，瞧了她好几，“不是有话跟我说吗，怎么不说了？是什么大事？”

    师岚烟艰难地张了张嘴，正要解释时，灵山巫女婉转悠扬的嗓音忽而响起。

    “云麓仙府真是好大的气派啊——”

    带着一众随行巫者浩浩而来的灵山巫女，眸光不善地望着昭昭的背影。

    “不过短短七年，便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破落宗门，摇一变成了即墨海第一的宗门，还能在七宗合议中坐上主位，不愧是与君成过婚的妻，背靠君这座大山，路都平坦许多，是吧？”

    当初琅嬛福地之后，十多个灵山巫者被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