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农宗的弟，在何？”

    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敌人阵前名，神农宗的弟打了个冷噤，才战战兢兢地应声。

    他生怕君是叫自己去救活那女修，因为无论怎么看，那女修都已经经脉枯竭，死得透透的了。

    “劳驾，能否替她治好脸上的这伤？”

    君嗓音温和，听上去与正常时无异，神农宗的弟大着胆瞧了一。

    “可、可以……”

    他颔首：“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太诡异了。

    在场的所有人，没有人能为君此刻温声细语的笑容而到放心。

    他要是与云麓仙府的那些人一样，倒还没那么可怕，但在场昆吾的弟，是见过七年前君在殿前斩杀灵山弟时的模样的。

    那时的君，也如这般笑容和煦。

    但并不妨碍他手起剑落，斩落数十颗颅。

    天璇君更是本能地觉到一极大的威胁正在近。

    可天枢君又能对他如何？

    他与其他几位昆吾老一样，从君来昆吾的第一日，便对他悉心教导。

    君名义上的师尊是前任掌门，但实际上，他们每一位老都是他的师尊，如他的父亲般一手将他养大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是立过心誓，但我也到了答应你的帮她，但没有保证一定会让她如愿以偿。”

    天璇君平静地看着他怀中的尸首。

    “为了一个族圣，将自己变成这般模样，是她太愚蠢，我不能为了她的私心，赔上这些弟的命。”

    半晌，他听见对面传来低低的笑声。

    那笑声与他拥着怀中尸首的动作截然相反，因而显得愈发诡异。

    天璇君不安地问：“君在笑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许久才止住笑意，温声：

    “我只是在想，原来真的是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一直守着那些无用的责任，不肯全心全意的她，所以才会剑心动摇，无法一念剑，才会在今日，被这些族杂兵困住脚步，没有办法救她。”

    他将这些话一一吐来，又低声自言自语般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她之所以会死，都是因为，我不肯她。”

    天璇君眉蹙：“荒谬！那是她自其果！”

    天枢君抬起，中意兴盎然地望着他问：

    “天璇君可知，为何我又能重新一念剑了吗？”

    他嗤笑一声。

    原因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了，只要君能够重新拿起一念剑，飞升证，他们昆吾仙境的地位就会永远稳固。

    有天枢君和他的一念剑在，昆吾仙境永不会再沦落到千年前那般任人欺凌的境地。

    只为了这个目标，为了千秋万代，他无论付什么代价都无所谓。

    忽地，一极为恐怖的威压骤然释，在这一瞬间，天璇君瞪大了，脱而：

    “君不可！你决不可背上弑的罪孽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