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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疯癫（一更）

    昭昭大约能猜到, 自己为什么会现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是你啊小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疼啊好疼啊要消失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白玉京……十二楼……看到了，看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堕肢，黜聪明, 离形去知……去知……”

    人中混杂着一些熟悉的、疯疯癫癫的声音, 只是听着这些声音，仍是令人骨悚然的可怕。

    但昭昭知这些不是疯，是无辜被灵山所骗，困在其中千万年不能解脱的亡魂，心中便不觉可怕，反而生几分怜悯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拉我来？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
    原本她可以在不惊动灵山巫咸的况离开的，现在突然被拉这里, 巫咸借人修炼，肯定会察觉到她的存在。

    人的魂魄是单纯发狂, 还是想要她些什么？

    “终于……终于……天倾斜……最后的机会……”

    一白光倏然靠近，几乎是贴在昭昭的脸上，同她讲了这句糊不清的话。

    一开始昭昭还明白这句话的意思, 但随着人那些漂浮的魂灵都聚集在她边, 汹涌澎湃的灵力以一几乎快要将她吞没的速度涌来时，昭昭忽然意识到什么。

    天倾斜。

    是因为灵山巫咸借了人修炼, 所以说人也得到了天的准许, 能够有片刻清醒，向外寻求援助吗？

    不, 恐怕不只是援助。

    “别……一气……”

    昭昭醒来之后一直缺乏足够的灵气修炼, 每日努力取那杯车薪的灵气勉度日。

    但现在, 突然涌来的灵气充足到她本无法一次收, 她甚至必须涌她魂魄中的灵力相抗才不至于当场暴毙。

    这是要给她输灵力还是要她死！

    “不行……要再快一……三千世界……你要去救他……否则就会和我们一样……”

    救他？救谁？

    她自己都快死了, 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？

    沉浮在金人的昭昭意识开始模糊, 不断沉，因此没有看到最上方隐约现的四人影，遥遥目送她最后一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。

    里胡冲撞的灵力终于平息了来，昭昭的神智也清醒了几分，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漆黑无比的空间。

    并不是因为看不见才黑，而周遭原本就是一片虚无的黑暗。

    因为清楚人中的几位前辈就算是发癫应该也不会害她，所以昭昭还算冷静，更何况——

    她受了一自己的魂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