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场上，众人振臂呼，齐齐望向中间的少年。

    许是常年不果腹，魏渊形瘦弱，面上带着病态之白，不似别的护卫英勇凶猛。

    “光是箭有何意思？要我说，还不如绑了睛，若闭能中，那才叫有本事呢。”

    话落，立刻传来阵阵附和，又有人大步走，手上的青玉扳指解，丢在茶盘上。

    “魏渊，我再添个彩，你若真的闭能中，这扳指便是你的了。”

    魏渊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立有人跟着上前，转，那漆木茶盘满满的珠玉宝石，险些装不。

    校场上的少年一言不发，一双琥珀眸平静，弓箭在他手上掂量一。

    风声鹤唳，校场上冰冷彻骨。

    魏渊抬眸，视线落在远的靶上。早有人送上一方青帕，供魏渊绑在上。

    视野全无，耳边只余风声飒飒。

    抬臂，拉弓。

    弓弦绷，电光石火之际，只听“咻”的一声，箭矢自魏渊手中发，竟不是对准的靶心，而是掠过上空的一只飞雀。

    飞雀应声落地，直落在校场中间。

    魏渊抬臂，手上又是一箭。

    箭矢飞快，直中靶心。

    满场寂然。

    秋雁和白芷亦是瞠目结，二人纷纷乍：“姑娘真是神机妙算，竟连这都猜中了。”

    宋令枝抿莞尔，目光缓缓自校场收回：“走罢，也没别的可看了。”

    衣裙逶迤曳地，宋令枝羽步翩跹，背影渐渐消失在阁楼。

    临月阁悄然无声，只有三三两两的小丫鬟在院中拨草。

    转过障，宋令枝倏然一怔。

    廊檐远远站着一人，垂手侍立，却是那本该在校场上大放异彩的魏渊。

    秋雁惊讶声：“魏渊，你怎么会在这？”

    魏渊垂首上前，跪在宋令枝前，手上捧着的，赫然是刚才的箭矢。

    宋令枝惊讶，而后一笑：“你这是怕赌钱被我赶走？”

    魏渊仍捧着箭矢。

    宋令枝讶然：“我不会和父亲说的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魏渊仍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动。

    秋雁悄悄凑近宋令枝，压低声提醒：“姑娘，他会不会是想……讨要奖赏？”

    白芷皱眉：“适才不是赢了那么多珠宝，怎的这会还要讨赏，且赌钱本就不对，姑娘不追究，已是宽宏大量，他怎么还……”

    “白芷，父亲去岁送过我一把龙弓，你去取了来。”

    白芷跺脚：“姑娘。”

    宋令枝持：“快去。”

    龙弓是上好的弓箭，相传是龙所作，可百步穿杨。

    魏渊却没有接，他双手依旧捧着箭矢。

    白芷失去耐心：“这是姑娘赏你的，你怎的如此不知规矩？”

    魏渊只低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