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相的玩意伤了神？且婢瞧着，三殿待那丫也不过一时兴起，娘娘犯不着为她生气。”

    薄荷香清冽，皇后一颗心稍稍安定。

    侍女趁机：“若三殿真是喜，哪舍得那般糟蹋？婢说句不该说的，自古也只有那勾栏女，才会遭那等罪。那些清白人家的女，哪会这么没脸没。”

    言外之意，沈砚带回来的人定不是世家贵女。

    皇后怒火渐消：“你说的在理。”

    又问，“先前打发的是哪个嬷嬷过去？”

    侍女福：“娘娘放心，是刘嬷嬷。她老人家最是懂规矩，定不会负娘娘所望。”

    她笑笑，一个山里的野丫，见了中的教习嬷嬷，怕是吓得连姓甚名谁都忘了，哪里还想得拿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弱柳垂金，满园蝉声。

    厅铺着猩红毡，左侧案几上供着翠石海棠，正面设一方雕镂空木板，其上或销金嵌宝，或供藏书。

    斑竹梳背椅上，一老妪着装，满脸凝重。手中的官窑青瓷茶杯重重搁在几上，刘嬷嬷气歪眉，怒不可遏：“你们姑娘呢，怎的还不见？”

    侍女上前，唯唯诺诺：“嬷嬷息怒，婢早早就打发人去请了。”

    刘嬷嬷冷声：“……那她人呢？”

    她是皇后边的教习嬷嬷，便是里的贵人见了，也要给她三分薄面。

    今儿领命前来，刘嬷嬷本是想给宋令枝一个威，好让她记着自己的份，不想反被宋令枝摆了一。

    她在厅等了半个多时辰，别说宋令枝，连个影都不曾瞧见。

    侍女双膝跪地：“婢、婢不知。”

    刘嬷嬷怒火更甚，宋令枝还未踏厅，遥遥的，先听见刘嬷嬷训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敛眸低眉。

    白芷唬一，忧心忡忡：“姑娘，真没事吗？婢听说那刘嬷嬷是皇后娘娘边的人，您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宋令枝弯，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她自是知晓刘嬷嬷是皇后边的人，前世宋令枝可没少因“规矩”二字，受这嬷嬷的刁难。

    那时自己孤在京，又怕丢了沈砚的脸，也怕因自己连累母家，日日如履薄冰，不敢行错半步。

    如今孑然一，府上无人知晓她的份，她更不必讨沈砚的心，哪里还什么刘嬷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