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是……魏渊。

    脑袋一低，宋令枝失落别过，转往楼走去。

    恰好白芷赶上来，狐疑搀扶着宋令枝：“姑娘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视线越过宋令枝，落在二楼满座的客人脸上，无一不是生面孔。

    宋令枝摇摇：“无事，是我一时看了。”

    她刚刚还以为……自己见到了魏渊。

    想想也是，祖母来信说，魏渊随父亲去了海上，又怎会突然现在千里之外的京城。

    左右不过是自己心急，看错罢了。

    宋令枝兴致缺缺，不似先前那般兴致昂扬。

    白芷心里着急，陪着笑：“那胭脂铺真真是奇了，竟有好些是婢先前不曾见过的，还有舶来品，这京中果然和我们江南不一样。秋雁刚刚瞧了几，说有好几香料，她只在书上瞧过，还说要买回去，给姑娘香饼呢。”

    不小的一间铺位于西北角，槅扇木门敞着，掌柜瞧见有生意上门，赶忙迎上来。

    “姑娘可是来买胭脂的？”

    一众胭脂玲琅满目，红袱装着的锦匣，二十四簪排开，恰好对应二十四节气。

    秋雁兴致：“这倒是有趣。”

    秋雁对制香甚兴趣，言之有论，说起来也是。

    掌柜眉开笑，只那角的笑意似淡了许多：“姑娘家中……莫非也是香料生意？”

    秋雁笑笑：“掌柜抬举我了，我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，家中哪有会生意的？”

    掌柜松气，满脸堆笑：“小的还以为是遇上了行家。”

    言罢，又带着宋令枝往后瞧。

    掌柜温声笑：“这些是舶来品，都是上等的好东西，姑娘瞧瞧可有喜的？”

    说是舶来品，不过是些白狐褥，灰鼠袄，金蟒狐腋绫袄，无甚稀奇。

    白芷和秋雁亦是大失所望：“只有这些，旁的都没了？”

    宋令枝今日难得门，白芷有意哄宋令枝心，她轻声：“银不成问题，这等凡我们姑娘瞧多了，并无稀奇。”

    掌柜惊讶：“这还不好？不怕姑娘笑话，我这里可都是好。姑娘若还是瞧不上，那满京城也无其他好的买去了。”

    白芷皱眉，半信半疑，她目光往后，掠过：“……后面不是还有吗？这是库房还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掌柜笑笑，只推开半扇门，老旧的木门发“嘎吱”一声。

    光影昏暗，只隐约望见炕上一角，屋里糟糟的，显然是堆杂的地。

    尘埃渐起，秋雁和白芷赶忙挡在宋令枝前，拿着丝帕拂开尘土。

    掌柜连声歉：“对不住对不住，这本是店里伙计住的，并非库房。只他近来回老家去了，这里就空着，冒犯了姑娘，还望姑娘海涵。”

    木门关上，尘埃落定，那炕桌也渐渐从宋令枝前消失。

    宋令枝瞳孔骤缩。

    若她没看错，那炕桌案几上放着的，是箭矢。

    当初宋令枝第一回 在家中碰上魏渊，对方就是在校场箭博彩。

    她刚刚果真没看。

    茶肆二楼晃过的人影，果然是魏渊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