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轻声：“皇兄还有事？若无事，臣弟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宋令枝不动声，掩轻咳两三声：“直走便能瞧见吗？”

    宋令枝轻轻：“不如何。”

垂眸，并未如上回那样，当着沈昭的面揽宋令枝怀，只任由她惴惴不安攥着自己的衣袂。

    沈砚面淡然，揽过她腰肢步轿：“走罢。”

    宋令枝若真是在这等上大半夜，那才真真是遂了她

    指尖松开沈砚衣袂，宋令枝往后退开半步，畏惧从未离开半分：“殿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白芷匆忙喊住人，声音匆匆穿过雨幕，却并未留住人的脚步。

    手臂抬至半空，倏然又被宋令枝拉，她淡声：“我知，回罢，皇后娘娘不会在那亭台的。”

    须臾，白芷好奇，“姑娘怎对那路这般熟悉，可是三殿提过？”

    她笑笑，“皇后娘娘仁厚慈心，姑娘且放宽心，快去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白芷和秋雁都是第一回 陪着宋令枝，自是战战兢兢，不肯多看一行错一步，怕为自家主招惹祸事。

    人福应“是”，嘴上笑盈盈：“姑娘快去罢，皇后娘娘寻你，是为和姑娘说些梯己话，故而才没让三殿一起。”

    的心意。

    白芷撑着油纸伞，为宋令枝遮风挡雨。

    雨幕清寒，空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。沈昭赶着去见皇后，未同沈砚多言，匆匆压心底疑虑，转而往坤宁走去。

    白芷不解其意，只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宋令枝齿轻溢一声笑：“走罢。”

    人粲然一笑：“不过是婢的份事罢了，姑娘还是快去罢，莫让皇后娘娘空等。婢还有事，就不随姑娘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她前世回漪兰殿的路，那亭台也在漪兰殿附近。漪兰殿本就荒无人烟，那亭台更是年久未修，彩漆剥落，破旧不堪。

    沈砚轻描淡写：“枝枝怕生。”

    脚步声渐行渐远，笼在心中的压迫稍减，宋令枝仰首，猝不及防撞沈砚一双幽眸。

    宋令枝心不在焉，心思飘远，手指抚上手腕，果真那一不再是冰冷彻骨。

    宋令枝颔首，微屈膝：“劳烦这位带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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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前方亦有一名人引路，她躬，往后退开半步：“姑娘，皇后娘娘就在前方的亭台等您，姑娘从这转过，直走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白芷气得直跺脚，小声嘀咕抱怨：“这什么人啊，夜黑风的，把人丢在这不了。”

    雨不绝，偶有雨丝飘落在宋令枝衣衫之上。她声音轻轻：“白芷，刚刚那人，可是说皇后娘娘在前方的亭台等着我们？”

    雨接连了半日。

    白芷小心翼翼搀扶着宋令枝：“姑娘，婢瞧前方台阶陡峭，许是不好走。您扶着婢的手往前，小心莫摔着了。”

    她转首朝后望，雨幕轻冷，隔着茫茫雨幕，只依稀望见青松抚石。

    白芷赶忙扶住人：“姑娘，你走错了，这是我们来时的路，皇后娘娘应是在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白芷愁眉苦脸，为宋令枝发愁：“倘若皇后娘娘留了人在那，又一直等不着姑娘，姑娘又该如何？”

    无意碰到宋令枝手背，白芷眉开笑，“可是婢先前在百草阁抓的药见了效？依婢说，姑娘就不该讳疾忌医，倘若姑娘早早应承婢，何至于受那么多的罪？”

    若宋令枝今日是第一回 ，或许还会上当受骗。只是皇后千不该万不该，都不该挑这路。

    白芷气恼不已，又想着这是在大院，保不齐隔墙有耳，只暗暗在心底为宋令枝抱不平。

    皇后若真寻她有事，也断不会挑在那一。

    一众人浩浩，随着那抹明黄影消失在乌木廊。

    皇后明摆着是在为难宋令枝，才故意挑了这一人迹罕至。

    夜沉，白芷并未瞧见宋令枝脸上的异样，她一心顾着夜半清寒：“姑娘您本就畏寒，在这雨夜走上一遭，怎么受得住？早知这一这么偏远，婢刚刚应为姑娘多带一披风……姑娘，您的手怎么不冷了？”

    往前走的那一方亭台，宋令枝闭着睛都能走过去。

    宋令枝心一滞，而后方轻轻：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她拍拍白芷的手背，温声宽，“那亭台盖在假山后，四周连一避雨之所都无，便是那亭台，亦不到遮风挡雨。”

    青石甬路，夜雨潇潇。

    白芷絮絮叨叨。

    沈昭皱眉，目光狐疑在沈砚和宋令枝脸上打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