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皇帝撑腰，皇后角笑意渐：“砚儿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皇后角笑意浅淡，等不到沈砚的回应，皇后亦是不急，只将目光缓缓落至一旁：“来人，将本的焦尾枯桐取来。”

    字字人肺腑，透着皇后的宽宏大量，温柔贤惠。

    沈砚拥着宋令枝的人肩，一松石绿织金锦袍衫透着慵懒随意。沈砚哑然一笑：“怎么，里的乐女都死光了吗？”

    众人引颈望，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宋令枝脸上。

    “妃说得极是。”

    前世夜宴，皇后也曾邀宋令枝上台奏乐。那时的皇后，也是这般怡然大方，雍容华贵，望向宋令枝的目光带着淡淡的轻蔑嘲讽。

    宋令枝脚上有伤，先不说琴艺如何，若真一瘸一拐凳上台，定会遭人耻笑，说她失了统。

    筵席声乐喧嚣，借着更衣之名，宋令枝扶着秋雁的手，缓步踏台矶，偷偷寻了个僻静之所透气。

    皇后角笑容僵滞：“砚儿，不得无礼，母后只是想听听宋姑娘的琴音罢了，宋姑娘若是不想，大可拒绝便是了，母后又岂是那等人所难之人？”

    沈砚不为所动，只轻笑一声。

    皇后还是如前世那般，不喜自己。

    耳边唏嘘声渐大，秋雁小心翼翼候在宋令枝后，焦急：“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语气冰冷，似如千年寒冰。

    宋令枝不适，秋雁自然不敢有异议，忙忙扶着人往前：“姑娘可还是为刚刚那事烦心？说起来，这事幸好有三殿着。”

    “百闻不如一见，若今日真的能一睹焦尾枯桐，也不枉费来世上走这一遭了。”

    跟着的人心知肚明，低假装自己是瞎聋，悄悄备备衣。

    宋令枝前世也随沈砚来过这皇家别苑，倒也还认得路。

    青石甬路，空中不时有香轻拂，丝竹之声被远远抛在后。

    “江南女多善音律，想来应是不差的，只是能否得上焦尾枯桐，那就另当别论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定睛细看，却只看见沈砚宽松的衣袂，后的人被沈砚挡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“真不真今夜不就能见真章，只是不知这宋姑娘琴艺如何？或也是徒有其表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？”

    “老夫闻得焦尾枯桐可绕梁三日，也不知传闻是否为真，还是徒有其表，夸大其词？”

    余贵人嗓音媚，皇帝一颗心瞬间沦陷，哪里还想得着其他，只恨不得将余贵人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满殿哗然，席间窃窃私语，众人接耳，无不惊讶皇后竟舍得拿焦尾枯桐。

    放望去，满殿也就沈砚有这样大的胆，敢当众驳回皇后。

    秋雁不明所以，跌跌撞撞跟在宋令枝后，不时踮脚往后瞧：“姑娘，我们还是回去罢。若是迷路了，可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宋令枝拍拍她手背，温声宽：“无碍，前方有一莲池，我们过去坐坐。殿闷得很，我坐着总觉得心不舒坦。”

    中规矩森严，便是秋雁这般大大咧咧的人，也不自觉收敛，如履薄冰。

    骑虎难。

    她悄无声息攥袖中的丝帕。

    二人颈共饮，不多时，皇帝又携着余贵人，往外走去，满脸的风得意。

    皇后角笑意渐敛：“自然不会，只是不知陛……”

    莲池边立着一块凉石，秋雁拿巾帕拂去石上的落，又拿一方丝帕着，扶着宋令枝坐。

浮，睁着睛往望去，衣裙翩跹，席间推杯换盏，沈砚侧确实多了一人。

    “枝枝胆小，受伤了也不敢说，母后这般善解人意，应该不会怪罪罢？”

    早有侍女抱着焦尾枯桐上前。

    脚踝红的地方疼得厉害，宋令枝扶案，尚未来得及起行礼，蓦地肩膀被人一。

    皇后的目光仍落在宋令枝脸上，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上：“宋姑娘，请罢。”

    话犹未了，余贵人忽的起，亲自为皇帝斟了满满一杯酒，伴着淡淡的熏香，窝在皇帝怀里：“陛，臣妾最不耐烦听那些叮叮咚咚的，还是唤舞姬来罢？臣妾可听闻，他们新排了舞曲，陛不看看吗？”

    山中寂静，遥遥的，只闻萧之声从宴上传来。

    满座寂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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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好似她生来就该如乐女一样，供人玩乐。

    当即有侍女抱来焦尾枯桐，皇后言笑晏晏：“这琴可是本至，还望宋姑娘莫要辜负了本和陛的期望。”

    耳边难得清净，也不再有试探视线落在自己脸上，宋令枝无声松气：“莫说了，你瞧那莲池中的，可是并莲？”

    焦尾枯桐乃是良木所造，琴音绕梁，世间少有。又因其尾烧焦，故而得“焦尾”一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