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玉扳指握在手心，沈砚撑着神，“河堤的事还没好，你找个可靠的人，盯他们，三日之必须要修好，不能再耽搁。”

    沈砚这病来势汹汹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，他已得厉害。

    指尖的脉搏动，沈砚发，犹如火炉。

    若沈砚有事吩咐，也是隔着碧纱橱。

    “先别声张，回别院。”沈砚双眉拢，沉声吩咐。

    青烟未尽，鎏金珐琅兽耳三足香炉青烟袅袅。

    家中若有时疫者，都会熏艾，防范于未然。

    院落无声，岳栩穿过影，步履匆匆。

    闽州洪涝，一众百姓无家可归，死伤无数，还有不少人染上时疫亡。

    暗卫心领神会，往后退开两三步，站远了些，他自怀里掏一封密信。

    金丝藤红竹帘半遮半掩，房中杳无声息。

    沈砚才歇不久，岳栩朝暗卫使了个。

    话落，沈砚又掩，轻咳两三声。

    抬眸，恰好和匆匆赶来的暗卫撞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车外愁云密布，天幕暗沉。

    沈砚抬手，轻挽起车帘的一角。

    暗卫不敢隐瞒，一五一十将京中所有事都告知：“宋姑娘看见了宋老夫人的家书，一病不起，还连咳了好些血，太医也束手无策，于昨日……于昨日殁了。”

    后的槅扇木门闭，此本是佟知县的别院，如今暂时成为沈砚的榻之。

    岳栩垂手侍立在首：“殿，堤坝修固的事如今也差不多办妥了，您连着半月都不曾好好歇息，今日还是早些回去，河堤那有属盯着便好。”

    沈砚着角：“无妨，佟知县一家可还关在地牢？”

    虽然还不能分清是否为时疫，沈砚仍不敢掉以轻心。也不敢让消息，省得失去主心骨。

    岳栩悄声将茶盘搁在案几上，轻手轻脚从屋中退。

    “还有，这几日在我边服侍的侍从也单独关在别院，若是三日后没发，再放他们去。”

    岳栩大惊失，面上惶恐不安：“——殿！”

    院幽静，佟知县昧的银都用来修建别院，金窗玉槛，汉白玉栏杆上镶嵌着鸟鱼虫，就连后院池中的石，亦是从苏湖运来的。

    岳栩错愕，双圆睁：“……什么？”

    暗卫拱手：“岳统领，这事可要告知殿？还有宋姑娘的丧事……”

    沈砚是为着洪涝一事才来得闽州，这些天都同百姓待在一，难保不会染上，若是沈砚染上的也是时疫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侍女小心翼翼端着药碗，自乌木廊穿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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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日过去，岳栩上并未有发症状，这几日沈砚的药和公文，都是他亲自送到碧纱橱外，再由沈砚亲自取去。

    如今正值多事之秋，沈砚还未确定染的是时疫还是风寒，留在京中的宋令枝竟然还事了。

    一语未了，忽见沈砚眉心皱，前忽的一阵眩。

    岳栩沉脸，敢不对劲：“……柴房怎么会突然起火？”

    暗卫言简意赅。

    岳栩着急：“殿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砚摆摆手：“去罢，你也别在这车上待着了。”

    暗卫皱眉：“那火起得蹊跷，后来属查得，是厨房一个婆吃醉酒，不小心误的。属盘问了许久，也查不端倪。”

    岳栩双震惊，伏首跪地：“殿，此事非同小可，还是得尽快禀明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院那让人守着，不许任何人，这两日我房中也不许留人。”

    岳栩守在门，自侍女手中接过药碗，亲自送去沈砚房中。

    若是赶不上这几日修固堤坝，怕是城中得有更多百姓遭殃。

    暗卫拱手：“岳统领，京中急信。”

    怪石嶙峋，攀藤抚蔓。

    岳栩以为是沈砚上的毒提早发作，僭越上前，为沈砚请脉看诊。

    暗卫低垂着脑袋，“还有宋姑娘边的秋雁，也在火中丧生了，尸首面目全非，如今已经葬了。”

    岳栩拱手：“是，当年修建堤坝的时候，佟知县……”

    屋中着安神香，沈砚还未起，房中还有少许艾草的气息残留。

    “岳统领，府上事了，宋姑娘……宋姑娘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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