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板上，宋令枝低低笑声，角雾氤氲：“我想我祖母了。”

    又一个海浪翻过，宋令枝往后跌去，汹涌海澎湃，离丧命只有一步之遥。

    宋令枝陡然一怔，手足僵。

    沈砚厉声：“枝枝——”

    他抬凝视，“你回来，朕立刻打发人去接宋老夫人……”

    素净一张小脸抬起，宋令枝脸上满是泪痕，她哑声弯：“沈砚。”

    不是殿，也不再是陛。

    宋令枝直呼沈砚的大名，她挽起角，发散落在腰间，声音轻轻。

    “沈砚，我很怕冷的。”

    她其实也有怕的，上回落后，府中上对宋令枝严防死守，怕她再落中。

    沈砚低声：“那就回来，枝枝，朕……”

    宋令枝轻抬，一双秋眸光潋滟。

    良久，她极慢极慢：“……好，我回去。”

    宋令枝说到到，果真往前走了两三步。

    浪在她后翻，海天一，海不见底。

    连绵雨落在她肩上、角。

    蓦地，宋令枝忽然转，雨珠落在她的后。

    宋令枝也不回，自海船上一跃而。

    海风扬起她的袍角，满青丝飘散在面。

    再然后——

    海彻底淹没了她。

    宋令枝一坠、坠。

    如果真的有神明，如果海神娘娘真的能听见自己的祈福，她只愿——

    再无来生。

    再不要遇见沈砚了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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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64章 宋姑娘同那人十指握

    江南， 宋府。

    秋去冬来，寒冬腊月，朔风凛凛， 侵肌骨。

    廊檐一众仆手持戳灯， 垂手侍立。

    满园悄然无声， 偶有皑皑白雪压断树枝，发咔嚓一声响。

    院幽安静， 小丫鬟双手捧着漆木茶盘， 款步提裙，自廊檐穿过。

    她们不过是府上的二等丫鬟， 自然近不了宋令枝的， 药膳端给秋雁， 又提着裙折返回茶房。

    漆木茶盘端在手上，秋雁神恍惚， 转过影，迎面差直直白芷，也不曾躲开。

    “要死。”白芷气愤瞪秋雁一， 疾手快， 自她手中接过漆木茶盘，“你今日是怎么了， 瞧着心不在焉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