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宋令枝不曾发任何声响，沈砚却总是能准确无误捕捉到她的影。

    宋令枝立在原地，不曾动作。

    沉默在二人之间无声蔓延。

    片刻，沈砚无奈轻叹一声，血痕斑驳的掌心轻拢在袖中，是方才为了忍疼伤的自己。

    他起缓步朝宋令枝走去，不冷不淡。

    “明日，我找岳栩送你。”

    宋令枝遽然扬起眸，满目震惊。

    她和宋瀚远约好了半月后回江南，而如今离那日还有三日。

    宋令枝木讷，脱而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话落，忽觉这话有歧义，宋令枝忙不迭补救，“你何时这般好心了？”

    以沈砚往日说一不二的，定会在这事上加以阻拦，如今怎会这般轻易放过。

    宋令枝脸上疑虑重重。

    沈砚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送宋令枝的车早早备，岳栩亲自送宋令枝。

    雨连绵的午后，昏暗的天不见半亮光，乌云密布，寻不到半亮。

    车穿过漉街，巍峨殿远远抛在后，雄伟门无声伫立在雨幕中。

    车帘挽起一角，透过窗往后瞧。

    红墙黄瓦，殿宇幽。

    是前世宋令枝梦都想逃的桎梏牢笼。

    车稳当前行，岳栩亲自护送，自然无人敢拦。

    隔着朦胧雨幕，殿杳无声息被抛在后，而后目是空的街。

    许是着雨，土苔青，亦或是天渐渐冷了，街上行人比往日少了不少。

    车从青石小巷穿过，竟是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宋令枝双眉轻蹙，心中疑虑渐生。

    车帘挽起，岳栩轻装简行，他压低声音朝宋令枝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陛命我将姑娘送城，宋家的车就在那，姑娘只需……”

    宋令枝淡声：“沈砚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普天之，能如此直呼沈砚的名讳，怕是只有宋令枝一人。

    岳栩一噎，他不擅骗人，只：“官也是奉命行事，还望姑娘莫要为难。”

    “岳统领往日都跟在陛边。”

    宋令枝声音轻轻，“只是送我，用不着岳统领亲自护送罢？”

    岳栩垂首敛眸，缄默不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雨蒙蒙，乾清昏暗不明，殿中并未掌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