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弯，冷笑两三声。

    倏然觉得无趣，拂袖走御书房。日光浅浅，落在沈砚脚边。

    小太监亦步亦趋跟在他后，扬手命人传步辇来。

    沈砚也不回：“去明枝。”

    岳栩走在侧，闻得这话，忽而摆手屏退人。

    “陛，皇后娘娘先前了。”

    沈砚脚步一顿，侧目凝眸：“……了？”

    岳栩颔首：“是，说是想去善缘堂。”

    岳栩小心翼翼抬眸，觑着沈砚脸，斟酌片刻，终还是低。

    “陛，贺大人今日也去了善缘堂。”

    乌金西坠，日薄西山。

    申时一刻，宋令枝不曾回。

    申时三刻，宋令枝不曾回。

    戌时……

    宋府灯火通明，亮如白昼。

    宋老夫人搬回江南后，留在京中的府邸一直有人洒扫，宋令枝偶尔也会回来瞧瞧。

    白芷同秋雁垂手侍立在廊檐，遥遥望着倚在栏杆席上的宋令枝，二人愁苦满面，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秋雁心中着急，偷偷拽了拽白芷的衣袂往后站，她压低声音。

    “白芷，娘娘这是怎么了？先前不是还说想去善缘堂，怎么忽然又不想去了？”

    白芷双眉皱：“我也不知，娘娘醒来后就这样了，她什么都不说，我也猜不着。”

    秋雁小心试探：“会不会是……同陛吵嘴了？”

    先前宋令枝同沈砚吵嘴，也会，只那时，宋令枝多是去明府寻云黎，并不似这般郁郁寡。

    园中树影摇曳，皓月当空。

    一众鸟雀自月掠过，惊起无边的萧瑟寂静。

    秋雁同白芷窃窃私语，接耳。

    “……还是娘娘知晓言官那事了？”

    白芷抿，实话实说：“这事娘娘前日就知了，若是怄气，也不会等到现。”

    秋雁中迷茫更甚：“那好端端的，娘娘这是为何？今日的药也没吃，我送去的果茶她也一没用。”

    秋雁攥白芷的衣袖，“要不，我去寻明夫人？娘娘向来喜啾啾，或许见到那小姑娘，就不会胡思想了。”

    白芷慌忙拽住人：“可别，娘娘怕是在为嗣一事心烦，若是再见到那小姑娘，只怕……”

    白芷言又止。

    秋雁心中恍然：“我知了。”

    宋令枝今日起后就一直不吃不喝，秋雁心中忐忑不安：“我先去小厨房，让他们娘娘吃的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