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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前烛光摇曳，晃动的光影似三公主先前跃动的衣袂。

    一双杏眸醉朦胧，她一手撑着脑袋，抬眸张望寝殿。

    宋令枝中模糊不清，连话都说不利索。

    宋令枝酒量浅，浑浑噩噩被人搀扶着起，听话坐上步辇，不知今夕何夕。

    “三公主那，你会吗？”

    宋令枝迷迷糊糊倚在贵妃榻上，后枕着青缎提靠背。

    她前晃过片刻的恍惚，只觉前好似灯影重重，瞧不真切。

    “沈砚，你会、你会舞吗？”

    沈砚一步步走近贵妃榻，垂首望着榻上醉熏熏的宋令枝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想看？”

    若是往日，宋令枝定能品沈砚这话的异样，无奈她此刻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，哪还有甄别之力。

    沈砚角的笑意渐去，望着宋令枝的双眸冷冽淡然。

    明枝。

    “……剑、舞。”

    只听他低声：“三公主……好看么？”

    沈砚中冷漠：“都退。”

    她轻声呢喃，声音细碎，断断续续。

    果真小气。

    宋令枝睛一亮，又吃第二。

    宋令枝怔怔，双目茫然无助：“……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他手指修，轻柔抚过宋令枝满乌发，又将碎发别至耳后。

    她醉熏熏：“好、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三公主的舞，舞也好看。”

    秋雁登时敛去角的笑意，福请安：“婢见过陛。”

    一双柳叶眉蹙起，宋令枝努力回想，好像并未见过沈砚舞。

    沈砚拿绿豆蒸的净过手，气定神闲命白芷扶宋令枝回明枝更衣。

    沈砚垂首低眉，薄落在宋令枝耳边，轻落二字。

    缂丝屏风后转过一颀影，明黄衣角落在烛光之中。

    宋令枝低声嘟哝：“那你，会什么舞？”

    寻人问了问，只知宋令枝不胜酒力，沈砚陪着回去。

    秋雁忍俊不禁，连连摇：“只是醉蟹罢了，娘娘竟也能吃醉。”

    三公主双眉皱，双手拳，暗暗在心底骂沈砚，定是他偷偷醉了宋令枝，不让宋令枝看自己舞。

    一曲毕，三公主更衣毕，再抬，上首的沈砚和宋令枝早不见影。

    她笑笑，“怪陛不让娘娘吃酒。”

    沈砚指尖沁凉，稍稍褪去宋令枝脸上的红。

    宋令枝醉氤氲，半张脸枕在沈砚掌心。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宋令枝自沈砚掌中仰起脸，一双睛漉漉，尚且还不知自己已经落在龙潭虎崖。

    沈砚眸渐沉。

    双颊似染上胭脂，绯红灼。

    半张脸贴在沈砚掌心，宋令枝又往里挪动两三分。

    榻上的帐幔松，烛光悄无声息，寝殿无声。

    指骨分明的手指轻抚过宋令枝的角，沈砚角勾起几分耐人寻味的笑。

    满满当当的两只醉蟹，竟都落在宋令枝中。

    宋令枝不满：“那你会什么？”

    她先前送来的贺礼，本都是给宋令枝备的，怕是都被沈砚扣了。

    寝殿空安静，槅扇木门隔绝了园中满地的银辉。

    鬓间的石榴石镀金步摇取，霎时，三千青丝落，如弱柳轻拂过沈砚的手臂。

    白芷同秋雁亲自伺候着宋令枝吃解酒汤。

    只觉烛光实在灼目。

    沈砚哑然一笑：“枝枝想看的话，自然可以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