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凶可统领万鬼千妖，怎么会降服不住两个小鬼。可他当然是不能说的，只好糊着说：“既然鬼能被利用，怎么不能认主？说不定是这两个小鬼死的时候太小，鸟节你知吧，一见面就把我当亲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江隐却定的摇了摇：“鬼不可能认主。”

    他脸有些苍白，好像耗费了些气力，坐在床上：“鬼曾经也是人。他们过人，就知人的好和坏，有过恨喜怒，就不会甘心，不是，就不会驯顺。经过死亡，德观念和自我约束就越发薄弱，靠本能行事，释放人时无法释放的恶……这是鬼魂的可怕之。我能随意吩咐他们，并不是因为他们对我忠心耿耿，而是他们畏惧我。说到底，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才很奇怪……”他喃喃，“怎么会有鬼对人……？”

    祁景忽然打断了他：“相互利用？”

    他一手抓着床板，赤着上冲江隐俯来，一对剑眉的睛在背光中发着能刺穿人伪装的亮：“我早该想到的……江隐，你给了他们什么？”

    第97章 第九十七夜

    江隐垂着，半晌都没说话，祁景注意到他的姿势有些僵，表的埋藏在暗的影里。

    “回答我。”祁景近他，语气里携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隐约和怒气，“你给了他们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猜猜，鬼魂想要延停留在世的时间，就需要吞噬气，汲取力量，不靠害活人的话，只能……”

    江隐忽然站了起来。他被困在祁景的膛和手臂之间，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微微偏就能亲上，他却像浑不在意：“我没有，你想多了。”

    他直视着祁景，黑漆漆的瞳仁透无声的压迫，明明没有动，祁景却觉得他向这里近了一步：“我会用一些咒术延他们的‘寿命’，也会像毓秀那时一样帮助他们完成未完成的心愿，再怎么样，也不到以饲的地步。”

    他推了祁景一，手掌心都一丝气也无，短暂的在膛上，冰冰凉凉的。

    祁景看着他的背影，轻声：“以饲的，难是我吗？”

    他不知江隐听没听见，也许他本也没想过要个答案，只是偏要不死心的问这么一句罢了。

    晚上临睡的时候，李团结忽然在他的识海里发了声：“我要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祁景睁开了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李团结说：“为接来白家要你们的事准备。他们十有八九会让你们去江西，那有镇守穷奇墓的江家，传说罗也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祁景：“那不就是你的坟？”

    李团结笑了：“是啊，离开了这么久，我还有怀念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陷休眠的这段时间，就请你自己保护好自己吧。别死了啊，祁景。”

    他再没有说话，祁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