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厝的脸上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他看了那珠片刻，才抬起，一个笑来：“你就当我是吧。”

    不知为什么，周伊竟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发苦。

    “真正的陈厝呢，他去哪了？”

    “他啊，”陈厝漫不经心的说，“他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周伊和吴敖都直起了，僵的看着他的脸，希望从那上面找一丝玩笑的意味，可是什么也没有。那句话更像一句宣判，一锤定音。

    “我不信。他一定还在！”周伊努力说服自己，“你占据了他的，到底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还能什么。”他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，“我要罗。这世上，谁不想要罗？”

    白月明在地上挣扎着，他的躯搐的像一个被人了药的老鼠。

    属于罗刹的两只睛都脱离了这，残破的魂魄摇摇坠，有那么一瞬间，真正的白月明的意识在拼命的挣扎着，几乎及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。但是最终被属于罗刹的大意识镇压了。

    他的十指在地上留了的血痕，挣扎着向前爬去：“睛……我的睛……”

    剧痛和不甘让他的脸狰狞无比：“就差那么一，就差那么一了！我上就要完整了！”

    但是手上传来了碎裂般的剧痛，一只脚踩着他的手，鞋底狠狠的碾压着他的手指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你本来就要拿到它们了，就差那么一……”恶意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，“是我，让你就差那么一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在你以为将希望抓到手里的一瞬间，再将它们夺走。我要让你会从天堂跌到地狱的觉，我要让你知什么是最刻的绝望。杀白净是这样，现在也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，我要你好好‘看’着，它们是怎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。”

    耳边传来了一阵细碎的爆裂声，白月明惊恐的大喊：“不要，不要！！”

    但是那鲜红的珠已经在陈厝手里化成了一滩泥。

    他在上的俯视着白月明，松开手，任那肮肮的血从指中去，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他慌着抹着脸，试图抓住那里面四散的魂魄，但是没有用，最后属于罗刹的分消失了。

    白月明不再动了。

    他呆呆的朝着一个方向，好像在看什么，又好像什么都没看。他似乎在问他们，又似乎在问自己：“我的睛没了，我的没了，我什么都没了……我是谁？我是罗刹，是混沌，还是白月明？……我的睛呢？我是谁？”

    他的脸不断动着，终于崩溃的抱着，嘶声嚎啕起来。

    小小的地窖回响着他凄厉的嚎哭，将所有人的心震的发颤。陈厝却似乎有些意兴阑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