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景好半天才抓住了重：“所以……现在这个时空夹，也是你创造来的？我们难就在你的白泽图之中？”

    它频频抬望向天空，那张严肃又丽的兽脸上现了一丝忧愁。

    祁景随着它的目光看去，就见昏沉沉的天边有一黑影，远看去如黑云压境，雷电闪鸣，仔细一看，竟是一条不断扩大的裂。

    它又抬看了看天空。

    它一挥爪，就见周漂浮的卷轴之中，有几个小人挣扎着从卷轴中钻了来，剪纸画一般贴在了江隐的手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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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的。只有在白泽图之中，这些妖兽才能复活，也只有在这里，你们能够回到过去，给他们一个不一样的结局。”

    “‘障目’快要撑不住了，天已经察觉到了这里。”

    白泽了。

    “不错。不过我有个礼要送给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彼时我力量较弱，所能的也不过是将白泽图的一分化为七星披肩和窥天镜。我知你们在想什么，罗并非我所放，是天之意。它带给了人世间如此多的纷扰，我只希望它从未现过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小纸人，你们可以叫它式神，也可以叫它天兵天将，无论叫什么，都是将自己的一缕神魂注其中，

    “我的白泽图，不止记载了所有妖兽的姓名、习和驱除的方法，这张白泽图，本就是一方时空。这方寸之地，是唯一能够避开天视线的地方。这里的规则，全由我创设。未卜先知，偷天换日，都不在话。”

    但是，如何毁？

    “罗生于天地之间，若想毁去，也只能借天地之力。现在天要毁灭这一方时空，你们需在两个时空的闭合的瞬间，将罗投夹之中，让其被天地之力碾为齑粉。”

    “我将这两件神投尘世中，静待有缘之人现。六十年过去，我几乎已不抱希望，但你们现了。你们比我想象中更加聪明，也更加勇敢。我愈发意识到，比起所谓的神，人才是最大的变数。看似为命运所困，却能与命运相博，看似天所累，却总有颇局之。”

    “这世上的妖兽，多生于天地之间，而我不一样，我生于天的规则之中。正因如此，我得窥天一隅，悉世间命数。我少时曾于人间游历，熟读诗书，友广泛，知礼义廉耻，人间真。我本该只一个旁观者，却不知不觉陷其中。因此对于天的许多决定，我并不认同。”

    “六十年前，齐木等人对付四凶时，我偶然看到了未来。”它沉默了一，“那是比现在还糟糕千百倍的境况。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，又无法直接改变天，所以在这时空的洪之中，放了一异数。”

    江隐似乎明白了过来：“难说……窥天镜，七星披肩……都是你放来的？”

    白泽沉：“从白泽图之中去，你们会回到现实的世界中。我护不住你们，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，天也许会清算因果，降惩罚。不过你们创造的历史已成定局。在此之前，罗必须毁掉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这一方天地之中，可以创设一个凌驾一切的规则，这个规则就叫‘障目’。一叶障目，不见泰山。这不仅仅是为了避开天的视线，还是我的修行之本心。我一直不明白，天机关算尽，将盘错节的因果清算净，为何结果仍然如此不公，让我良心难安？后来我终于悟，罪大恶极之人未必当死，行善积德之人也未必善终，人复杂难言，因果层层叠叠，前世今生纠缠不休，若要讲的分明，那就无从说起。如果说人间有律法，世间有天，那我的‘障目’就是法外之，外之理。律法冰冷，我便要，天难测，我便讲理。我的‘障目’，不是法，不是，不是理，只凭本心。这一，我和穷奇倒有些相似。”

 他对天的印象并不好。

    “我们去之后，会发生什么？”

    瞿清白惊：“那万一没找准时机，岂不是连人带罗都会被压个稀烂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