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景看他这个表，心又提了起来，那边陈厝正被瞿清白扶着，半躺在地上。他扑过去，握着他的肩膀，上上打量了一遍，没缺胳膊少，还好，还好……

    他仔细看去，才发现陈厝并没有昏过去，他半阖着睛，似乎在看着地面，但是目光毫无焦。

    江隐说：“我也曾是傀儡婴。”

    江隐：“神婆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阿勒古想了想：“都是一些七八糟的东西，比如阿爹阿娘的心碎了，丽的姑娘为你哭泣，你的朋

    “在那一刻，我忽然到来自时空裂的力量消失了，罗和纸人被卷其中，灰飞烟灭。我以为我们成功了，但是……但是我忘了一！白泽说过，在纸人被毁灭之前，一定要将魂魄回，否则……”他哭丧着脸，“我修为不，学过一这歪门邪，但只知如何附，不知怎么啊。”

    江隐了。但他的目光闪了闪，向另一边地上看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们回来了？”他沙哑的问。

    他的言语总是那么简洁，意思却很明确。即使是傀儡婴，也能找回三魂七魄，成为一个完整的人，那么陈厝为何不能？瞿清白看着他邃平静的睛，急促的呼渐渐平缓来。

    “唱的什么歌？”

    虽然已经不剩什么建筑，但他还是认来了，这里是万古寨。这是现实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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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陈厝？陈厝？”祁景在他前挥了挥手，他仍然没有反应，仿佛一失去了灵魂的躯壳。

    阿诗玛应了一声，殷切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记不清了。她好像叫几个人去那人经过的路上查看，抓到了几只班纳若虫，投了篝火里。然后用七星披肩盖上那人，我们所有人围着篝火唱歌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你们的典籍《东鲁饶》看过一个故事。传说傈西族有一个叫弥佗罗的人，最擅治病救人，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术。一天，一个人不甚跌落悬崖，昏迷许久，等醒来时如木一般，不会说不会笑，好像被人勾走了魂魄。这人是个大善人，十分受，几乎所有人都求弥佗罗救救他。弥佗罗说，你们去给我找一条七星披肩，一捧糯米饭，一支安神的香，一个姑娘的发簪，一本有字的书来。人们问，你要这些什么？弥佗罗回答，人有、、睡、、知、名，我要你们找的东西分别对应这些望。如果这个人还留恋于人间，他一定还会回来。弥佗罗将七星披肩盖在他上，将糯米抹在嘴上，将香炉燃了，姑娘的发簪放在心，书放在手边。他说，我们来唱歌，让歌声引他回家。在傈西人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中，他终于醒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歌中会唱什么？”

    阿诗玛迟疑了一：“我也只见过一次。很小的时候，寨里有个人被班纳若虫咬了一，失了魂。神婆召集全寨的人了场仪式，他就醒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，你们还有这样的仪式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他失去的是三魂七魄中的哪一个，我们要到哪里为他找缺失的分，真的找的到吗，如果不行的话……”他慌的颠三倒四，絮絮叨叨，但一只手在了他的肩上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
    可是瞿清白的表像要哭来一样。

    瞿清白：“刚刚……江隐说到纸人，提醒了我，纸人承载了人的分神魂，几可真。如果陈厝一定要死，那么可不可以让纸人代替他呢？如此混淆视听，也不知不用。但我还是将他脖咬了血，行动陈厝把魂魄附在了纸人上。”

    他沉半晌，忽然站起来，对着围观的傈西人叫：“阿诗玛大娘。”

隐约可见一绿。岩浆过境在地上留了暗红的痕迹，仿佛尚未愈合的伤疤。

    祁景明白了。

    阿勒古抢答：“就是所有傈西人都会唱的引路歌啊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现在的陈厝，是一个灵魂已经不完整的人。他的一分消失在了时空隙之中，剩了与行尸走无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