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信佛，还真不清楚。”徐君笑了。

    “千万不可生这样的心思来，莫说这事关系着二哥哥的安危，虎不得。单说我应了陆家夫人的事，也自该去兑现承诺。”徐君也知上山的路必定其苦万状，但从陆夫人那里求来的机会更是难得。。

    “从来上云正果殿有两条路，一条是直上直的三千法阶，可步行也可坐轿杆，”程妈妈：“还有一条苦行路，是盘山台阶，上面嵌的都是竖放的鹅卵石，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阶。”

    绿莼心思简单，只是好奇地问：“姑娘，刚刚在庵里我没好多问。那陆家夫人要你去什么求菩提，这东西当真灵验吗？”

    从来上云求菩提的人都要脱层，这苦楚可不是打一顿或罚跪几个时辰能相提并论的。

    “这陆夫人是阎王托生吗？心也太狠了些。”绿莼不禁哭了起来：“她自己怕疼，不肯去，就叫我们姑娘去。”

    “五姑娘，实在是生受你了。”程妈妈心里也过意不去，就算徐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位权重的徐家，可徐君也还是主小。

    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到城外四十里的伽蓝山去，好完成陆夫人代的第一件事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紫菱一听就急了：“那怎么成？！咱们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“程妈妈，你在担心什么？”徐君问她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你可知去云求菩提是怎么个求法？”程妈妈忍不住叹了气。

    “是云，”紫菱轻声纠正她：“咱们今夜到伽蓝山投宿，明天一早就得上山去，那东西灵不灵验不归咱们。总之，她让姑娘去求，咱们就得照。”

    “师太也请多保重，等我忙完该忙的事，必定再来见您。”徐君行了一礼，她后的仆人也都行了礼，才离开普渡庵，坐了车城去。

    “那陆夫人极有可能会暗地里派人盯咱们，你以为她不会防着咱们么？”紫菱。

    徐君两个贴丫鬟绿莼和紫菱，这次都跟随着她一起京，同来的还有程妈妈。

    更何况程妈妈是三姑房里的人，多少都要避嫌的。

    “这好办！我替姑娘去。”绿莼说：“总之，把菩提给她求来就是。”

    陆夫人说，如果让她救徐安，徐君须得完成三件事，可是她今天只代了第一件，其余的并没有说。

    “姑娘也太实心儿了，就是我扮成你的样去了，谁又能知呢？”绿莼。

    她想说徐君怎么能吃这样的苦，可话说了一半，又咽了回去。因为徐君这次来，是为了救二爷徐安，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。

    “她说要咱们小完成三件事，如今第一件就这般的折磨人，还不知剩的两件是什么呢！”紫菱忧心忡忡，她心思细腻，遇事总是比绿莼想得更多。

城去，我就不虚留了，”净凡眉宇淡然，一派无挂无碍，“事成还需几番周折，望姑娘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用她的话说，如果连第一件都不成，也没有必要知第二件、第三件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难怪我们姑要派五姑娘来，”程妈妈十分佩：“单是这份见识和担当，就是别人比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紫菱握住徐君的手，一句话不说，只是低垂泪。

    伽

    程妈妈是徐君三姑姑徐琅房里的人，本就是京城人，虽然离京已经十年，可比起旁人对京城总是要更熟悉些，且为人稳重，值得托付。

    “傻丫，要真这么容易就好了，”程妈妈叹息着摇说：“想求菩提只能走苦行路，且必须要赤足。这是从来的规矩，任何人不能更改。”

    自从知陆夫人让徐君到云去求菩提，程妈妈脸上便显了愁容。

    自己决不能因为怕苦怕疼就想别的法来应付，她如今能凭借的只有求人者的诚信和陆夫人的怜悯。

    “既如此，咱们就捡好走的走，”绿莼：“早早就去，求了菩提好山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是我应的，自然只能我去。”徐君不急不恼，她年纪虽小，脑却甚是清醒：“我虽然事先不清楚云的路这么难走，可想也知这绝对不是件容易到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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