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人家好好围了些，自然要破费些的，”老太太溺孙，替他开脱，“我们虽说比不得你们家，可好歹也是伯爵府。庄上的产、铺的买卖，怎么就不够他的？也不必过于俭省，了总比给别人攒着。”

    陆夫人知，多说无益，这婆媳俩若是听劝，也不至于把郑无疾纵到这般地步。

    “姑今日来好歹吃了午饭再回去。”方氏揩了揩泪说。

    他们家许多地方都要仰仗这位小姑，将来他儿要谋个差事也得姑丈帮忙。

    “不了，我今天来是有要的事说，说完我就走了。”陆夫人，“我给无疾看中了一门亲事，已经看了八字，甚是相合。”

    第015章 说定了

    婆媳俩闻说，忙一起问：“是谁家的姑娘？”

    “是徐家的五小，名唤君。”陆夫人。

    “哪个徐家？”方氏懵住了。

    “就是当年主张变法的徐有光的孙女，徐家从前朝便是望族，”陆夫人明说，“她是三房徐溉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听了，不禁摇：“祖上风光有什么用，那徐家早都败了，他家的姑娘能娶吗？”

    方氏也明显不乐意：“他家三太太魏氏我认得，拐着弯也能攀上亲，她那个人可不大随和。”

    “这孩不是她亲生的，”陆夫人也认得魏氏，“因这孩来京办事，我看她模样都好，难得的是心刚。”

    “闹了半天还是个庶！”老太太更坐不住了，“我们家孙不过是贪玩儿了些，模样哪里差了？何至于要娶这么个份的媳妇？！说去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？！”

    “论理说呢姑是一片好心，”方氏不敢像婆婆那般直白，可也不愿应这门亲事，“可这实在有些不般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怕你们恼，你们看着无疾哪哪儿都好，却不知他的名声在外已经坏成什么样了。”陆夫人把笑脸也收了起来，不客气地说，“老太太久不家，嫂你也太信着事的。不是我要笑话谁，这是我娘家，我只盼着你们好。可把账拢一拢，只怕存的还没有欠的多。无疾心不定，不肯好好读书，谋的几个差事也不肯好好。若没个贤德的人着家约束着他，将来还不知要怎样呢！今日咱们把话敞开了说，你们也不是没给他提过亲，可有一门成的么？”

    “话虽是这么说，”老太太也觉得有些理亏，“可我想着就算不在京中选，外任的官眷中难就寻不到合适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的个娘，如意算盘都叫您老一个人打了不成？”陆夫人被气笑了，“就算咱们瞒盖脚地说成了，一来不知那边的底细，若是娶来个搅家，又没法退送。二来久了自然瞒不住，就算成了亲，也挡不住和离，一旦和离再娶，就更难了。更何况最要的是娶个能的回来，托赖着祖宗保佑，咱们家或可复荣。光图面好看，终究把里也得赔上。况且为了让那姑娘应这门亲事，我可是费了好大周章，都求到王妃跟前去了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，丫鬟来禀：“少爷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了，郑无疾已然走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