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儿忘了，我有东西要给你呢。”徐君说着，从一旁的盖篮里拿荷叶包着的卷好的煎饼，“侯府里有个登州来的厨娘，我让她了你们当地常吃的大葱煎饼，你尝尝看，可是不是你在老家时的味。”

    姜喜望外，继而又有些犹豫：“这东西府里是不让吃的，说味太大，是人吃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姜提起这个来就黯然神伤，手里的煎饼也不香了，说：“府没到半个月，桑妈妈便被赶到后去了。老爷说她鄙不成样，不许她到前

    徐君才问她：“坠怎么没跟来？”

    徐君：“铃铛虽然不言语，可着实是个细心的。你边不可离了她。”

    姜使劲：“可不是呢，我若有她一半儿的细心耐心，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姜不免又叹气：“能什么呢？挨训呗。我在外祖母家散养惯了，什么读书写字，刺绣裁剪通通不在行。因为事事不好，常惹的父亲不兴。原想一些吃的送去，让他消消气，谁想又咸了。要不是铃铛提前尝了尝，只怕我又要挨顿骂了。”

    又说：“的衣裳我已经洗净熨平了，等会儿楼时去车里拿了还给吧。”

    “桑妈妈如今也在你边伺候吗？”徐君问。

    “阿，你也不必太苦恼了，”徐君往前凑了凑说，“女无才便是德，谁说一定要读书识字才能活的好呢？你心善又重义，只这一便比许多人都。若以后你父亲还是嫌弃你书读不好，你也不必遮掩，只说自己天生愚笨，但有颗孝心，会永远孝敬家中父母。且姜家已经有你二妹妹了，她样样都好，将来自然嫁，有她脸也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徐，有些话我跟别人都没说过，只有在你面前才敢说。”姜低了，声音带着哽咽：

    “我二妹妹虽然比我，也不是样样都好。”姜忍不住声纠正徐君。

    “一方土一方人，若京城设在登州，连皇帝都还吃煎饼呢。”徐君把煎饼递给姜，“你吃就是了，多喝两茶，也就没有味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几油污无论如何也洗不掉，叫夫人赏给人了。柳儿也因此受了罚，扣了一个月的工钱。我心中过意不去，把我的月例银给了她一两。”姜说起这事来不由得垂了。

    但徐君却是个最聪明不过的，自然知哪里是七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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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叹气：“坠昨日冲撞了老爷，夫人说她不懂规矩，要揆一揆，所以没叫她跟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的衣裳可洗净了？”徐君问她。

    只要她继母不算黑心，能给她寻一门好人家嫁去，就算谢天谢地了。

君说：“你真好，知我憋闷，故而把人都支开了。”

    徐君听了没说什么，只觉得柳儿不是善类。但姜一派天真，说给她也无用，除非她自己看破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本不想来京城，在这里住不惯也吃不惯。我喜和姨父姨母表弟他们亲亲地在一，觉得那样才像个家，才是亲人该有的样。到了这里，行动就要讲规矩。我不来什么大家闺秀，被人笑话。父亲也不喜我，继母对我还好，可我实在不争气。”

    只要姜表明她绝不会跟妹妹抢风，且会规规矩矩地孝，那么姜家人对她的制自然也会放松许多。

    徐君自己在家时一向谨小慎微，她知姜在继母跟前的日也一样，七分靠忍耐。

    说到底，还是不能得罪了家中辈。

    给她和她的人立规矩，也不过是想让她更听话而已。

    徐君被她逗笑了，说：“你只需当着你父亲和继母的面这样说就是了，不必太较真。”

    姜是个憨，不知她继母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。

    “京城各家规矩都严，防止人们来犯错，教一教规矩也是常。”徐君：“你如今都在家中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听的就是，”姜咬了一煎饼，心满意足极了，“天知我梦都想这一，桑妈妈自己了煎饼吃，被府里的人嘲笑是乡人。”

    徐君知，姜家人等到姜十几岁了才接回家中，原本就没有打算心培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