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崔宝玉早没了旁的心思，他端起酒杯，离了座位，走到那少年的桌旁。

    小侯爷心里难舍，怎奈自己不得床去。

    和他一起玩乐的人自然晓得他的病，彼此心照不宣，只是将那舞姬打发走了。

    第117章 少年

    胡姬酒肆楼上四面窗全开，浩熏风客怀，更将西域舞姬上撩人的灵猫香拂得到都是。

    “你快别说这些疯疯癫癫的话了，多叫人难为。”姜一边回手一边说，“你的意思我都知了，我只有一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金瓜被一粒粒拣尽，又该支舞上场了。

    舞姬脸上始终挂着笑，比酒还醉人，款款走过去，就坐在那人的上，拿起凤壶来斟了一杯酒，双手擎起，送到恩客的边。

    崔宝玉只觉得灵魂飞天，一矮就坐在了少年对面的椅上。

    同他一桌的几个人都纷纷摇，他们也没见过这少年，更不知他是谁。

    那少年已经择了靠窗的一张小桌，同小二要了一壶酒两盘菜，睛看着窗外，丝毫不理会楼里的闹。

    少年侧过脸，上的酒渍闪着薄光，他不说话，只是看了崔宝玉一。

    未老，风细柳斜落飘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里来的神仙人？我竟从来没见过，你们可知么？”崔宝玉顿时觉得怀里的胡姬得要死，快把自己的压断了。笑得也俗气，仿佛案板上的猪，专门称斤论两拿来卖的。

    一众穿华丽的官家弟正在楼上吃酒寻乐，不时发笑闹声，轰然哗然，直传到街上来。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宗天保如听纶音佛语一般，仰起，连睛都不眨一。

    丝竹声又重新奏响，装扮妖冶的胡女翩翩起舞。

    好俊俏的少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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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只保重你自己，你好了，别人自然就都好了。”姜说着去了，把宗天保一个人留在屋里。

    “看来不能太早床。”宗天保盘算，“我若恢复的差不多了，阿必然就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气度安闲，恍如周无人，可哪怕只是轻撩袍脚，微微侧，都得令人移不开睛。

    崔宝玉的心却早被挑拨起来，不安分地。

听到宗天保的最后一句话，立刻便转过来制止，“刚刚才好了，怎么又说这些死呀活的，你还让别人活不活了？”

    白衣墨发，羽冠玉带，材清瘦，面容雕玉琢。

    众人初时不甚在意，及至那人上得楼来，却都不禁为之一滞。

    一曲舞罢，打赏的金瓜洒满了台上。

    他的年纪明显不大，未脱的稚气和迫人的英气杂在一起，糅合雌雄难辨的妍丽。

    他喜人，并不论男女，比如求而不得的岑云初，还有如今面前的陌生少年。

    “不知能否请教兄台的名讳？在姓崔名宝玉，家父是世袭一等信勇公，我是家中独。”崔宝玉一向以自己

    “这位公，不介意在与你个朋友吧？”崔宝玉弯腰，摆一副温良谦恭的样来。

    “好阿，以后我若有惹你生气的地方，你万不要往心里去。那必然不是我存心的，你可以打我骂我，只是不要不理我。”宗天保只想对姜好，恨不能把自己的心剖来给她瞧瞧。

    就在这间歇里，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。不不慢，不重不轻。不似女轻盈，也不似男沉重。

    络腮胡的班主带着细腰碧的舞姬行礼致谢，坐在主位的公挑了挑眉，班主便不动声地推了推那个最妖艳的舞姬。

    她说这话的时候真意切，中噙着泪，坠未坠，看得宗天保的心都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