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姨娘在旁伺候着，学了些浅近的诗文。甚至如今，已经能作几笔简单的画了。

    “太太如今的很是不好，不是我说咒她的话，再有两个月，五姑娘就要阁了。若在这之前，太太有个山低，五姑娘就得守三年的孝，”秦姨娘说，“别说这三年里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，光是这三年的光又有几个人能耽搁得起？”

    每一粥吞咽去都要十分用力，但她还是一滴不剩地把一碗粥都吃了去。

    “吃。”魏氏木偶一样，枯枝般的胳膊伸过去，“我吃。”

    “四丫，你再等等娘。”魏氏喃喃，“再等等。”

    魏氏再怎样也是徐君的嫡母，若她在徐君嫁之前死了，徐君是必须要守孝的。

    又说：“你不便，就不要跟过去了，我过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秦姨娘的肚已经很大了，相比刚府的时候，她的面庞也丰满了不少。

    徐庆就坡驴，从他母亲房里逃了来。

    三年孝期过了方可嫁。

    如今，郑家已然显破落相来，再过三年，更不知要怎样。

    吕妈妈忙开解：“三少爷还得过去给老爷请安吧？太太也该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她要报仇！

    “你说的有理，”徐三爷本也没有想过要抛弃原，“她虽有可恨之，却也是可怜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话虽如此，可毕竟是一家人，能和睦自然是好的，”秦姨娘继续劝，“有些话本不该我说，可是怕不说就晚了。”

    徐三爷闻言叹了气：“该解劝的也解劝过了，她教育女无方，结苦果也只好自己吞咽了。”

    秦姨娘知，他们三房如今男丁都不成气候，她肚里这个连男女尚且不知，徐君过得好坏，至关重要。

    因此就对徐三爷说：“我们若是劝了，太太心里只会戒备更。终究不如老爷面，宽几句，总比别人的话更能心。太太若是心安了，自然也就好些。”

    以魏氏如今的心境，难保不会什么极端的事来。

    其实不用三爷吩咐，秦姨娘自己也加小心。

    魏氏把枯瘦的手指蜷曲起来，掌心里的，是徐素小时候的命锁。

    昨夜她梦见了徐素，她浑淋淋的，一遍遍跟她说：“娘，给我报仇。”

    “老爷，您今日在家休息，不如去看看太太吧！”秦姨娘小心翼翼地问，“听伺候的人说她日夜煎熬着，人都脱相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娘说，松哥儿已经不烧了。”

    “太太，把早饭吃了吧！”吕妈妈劝，“再不吃就凉了。”

    此时，徐君正在二嫂嫂宋氏的房里。

    但是丝毫也不难看，有的她漫秋面泛桃，竟别有一番动人风韵。

    倘若赶得不好，那的老太太再殁了，徐君就得变成嫁不去的老姑娘。

    她端着粥碗，因为虚弱，全都微微发着抖。

    “你说就是，何必有那么多的顾虑。”徐三爷知秦姨娘是个懂分寸的，要的是识大。

    徐松比前些日好些了，倚在母亲怀里吃徐君给他买的酥果儿。

    第156章 疯了

    她自幼识了些字，但读书不多。

    徐三爷是个嗜书成痴的，每日书不离手。待人又亲和，常会教她读书识字。

    其实三爷又何尝好过，徐庆和徐素也是他的儿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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