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，两相悦！”那人不屑地一笑，“你们有多两相悦？是不是只是远远看着相视一笑，就觉得心有灵犀了？

    你和他认识多久？说过几句话？一起走过多远的路？一同看过多少次日升月落？

    他知你喜吃艾草粽肋汤吗？知你睡觉时喜朝右侧弓起右手贴着耳朵？他知你每逢雨天都要温一壶酒，喝得半醉蒙大睡？”

    岑云初听得有些愣，但随即就恍然大悟：“你竟派人跟踪我？！你真是病得不轻！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不记得了？”那人神痛苦，“虽然……但你总是能记起一儿吧？”

    岑云初知他特别不听自己和陈思问两相悦的事，于是故意拿话刺他：“我有生以来从未对谁动过心，除了陈思问。就像你说的，我们只是远远看见相识一笑便觉得心有灵犀。不像我见了你，只有满心的厌恶。”

    番外 益态（十一）

    岑云初又哭又闹，反复说着她和陈思问如何两相悦，她如何忘不了陈思问。

    终于惹得那人大怒，把她牢牢钳制在怀里，压低了声音：“那蜻蜓的喜，风就能散，有什么好炫耀的？你们相识也不过一二年，无论如何也算不得似海。

    你骂我是盗是伪君，可知我等了你十八年，这十八年里我没有一刻不想你。你告诉我，当我终于见到了那个让我魂牵梦绕了十八载的人，我该怎么办？！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也喝醉了？你说什么胡话？！”岑云初睁大睛，惊恐又懵懂地看着那人。

    她今年也才十八岁。

    这个人从自己刚生就动了那心思？这也太龌龊了！

    “以前不对你说，是不想让你知太多免得难过。总想着多你一些，多疼你一些，慢慢的你就能回心转意了。”那人叹，“可你还是这么执拗，一如当年。

    当年我在东江，遇到了一生中的挚，那是我最快乐的日。我们终日相伴，赏风雪月，看日日落。更是许山盟海誓，生生世世，永不分离。

    可惜，有人给我一个别的女人，我纵然满心不愿却又不能违背，她也只能委曲求全，了我的侧室。

    可成为正室的女人却容不她，趁我外公，对她了毒手。等我赶回来的时候，已经晚了。

    她躺在我怀里，叫我别哭，还说以后的路不能陪着我走了。

    我说我要陪她，她说不要，要我好好活着，如果有缘，她会回来找我。

    我说如果这样，等她成，我也已经老了。

    她说她原本就想陪我到四十岁，可惜今生不能了。她怕自己变老变丑了，想在我面前永远年轻貌。

    她说来生若能再见，她也一定不会嫌弃我。

    因为等我老得看不清了，她还是很年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