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我没有女儿，若是有说什么也要送到夫人跟前听几天教训。也好见识，修习修习。

    “我听吴先生提过，”郑无疾也是最近才知，“怕你听到了会这样，就没同你说。”

    徐君准备了不少见面礼，她从来都是个周全细心的人。

    而曹氏仍不断自谦实在是有些太简薄了。

    看得曹氏这次设宴很是心，光是用的杯盘碗盏都是成的冰瓷。

    “其实啊，这也怪不得爹妈心狠，孩多了的确难养，”县丞夫人叹，“若是有钱人家还好，一般的农也就能养活三个。”

    叶家的仆人不少，徐君格外留意到有不少八九岁，甚至六七岁的小丫。

    这些孩天生命苦，捡了他们就算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了。

    “快别说这些了，知州夫人如今有了，听不得这些。”曹氏见徐君脸不大好看，连忙止住了。

    天底爹娘的，很少不疼自己的孩。

    曹氏也发现徐君盯着这些孩看，于是笑着说：“这些孩名叫小舍儿，是我捡来的。等到养大一些，就选了聪明伶俐的放在边伺候。

    叫人听着好似爹娘的狠毒，实则穷人家的孩生来也还是穷人，倒不如掐死了一了百了。

    询问她们是否真有此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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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些人当然不傻，每任官员至少要在这个地方待上三年，不可能不知。

    更何况把爹娘抓起来，别的孩岂不是要饿死？

    “嗐，官府自然是不许杀婴的，可一来法不责众，二来他自家的孩，谁还能见天去守着？

    若是胎生的男孩儿还罢了，若是第一个是女孩儿，第二个还是女孩儿，是万万不能留的。

    郑无疾回到后宅，见徐君默默地坐在那里，神竟是前所未有的黯然。

    一般人家也会买些小丫鬟，但不像这里的这么多。

    为人父母，却亲手杀死自己的孩，除了畏惧律法，心中何尝不怕天谴？

    可如此违背人之事，却变得习以为常。定然有难以撼动的缘由。”

    刚生的孩什么也不懂，不知疼的。那爹妈动手的时候，都念叨让孩再投胎到好人家去。”

    历任知州都没有隔革除这一必弊习，更没有上报过朝廷。

    可是却谁也不，包括常年在这里的淮王也不过问此事。

    曹氏言语之间有对这些苦命孩的怜悯，也有几分显示自己仁慈的意思。

    有实在不去手的，就会丢到路边自生自灭。”

    “你忙的是正事，应该的，”徐君说，“我今日去叶家赴宴，听说了陈州有杀婴的风俗，你可知么？”

    “穷人家自来如此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

    因此这么多年，也没有停过。”

    到时问起来，只说夭折了，谁还能对这事？

    徐君来陈州的日还短，不知当地的风俗，听曹氏如此说，连忙问：“怎么会有这么多被遗弃的孩？”

    其余众人也都纷纷附和。

    有了两男一女之后，再生来无论男女，要么就是投中溺死，要么就是用被捂死。

    “遗弃还算是爹妈心不够狠的，您不知这地方，普通人家通常只养活两男一女。

    第540章 但行好事

    郑无疾的担心没有丝毫减轻，问她：“那是有什么事让你这般？我忙着前的事，竟把你忽略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呢！第一次见夫人就觉得好像是画上走来的人儿似的。

    说得众人一笑，曹氏忙说：“那咱们就听夫人的话，若是想夸就背地里夸，可别当面说了，免得夫人待着不自在。”

    不由得大惊连忙走到跟前，拉起徐君的手问：“这是怎么了？谁惹你不兴？”

    自古都是鸟随鸾凤飞腾远，何况又是咱们这小地方。实在难有这么挑的人。”

    就算是那些愚笨的，也叫他们些活，总比白白丢了命。”

    和人家一比呀，咱们这副嘴脸都不好意思站到跟前来。”

    徐君叹了气，把轻轻靠在郑无疾怀里，说：“这风俗实在要不得，可也不能怪罪百姓。

    “各位夫人，千万不要再恭维我了。”徐君笑着说，“再这样去，怕是我连茶都不敢喝，就得告辞了。”

跟你们怎么说来？知州夫人可是十足的大家闺秀，知书达理，贤德温厚，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，”徐君，“我想问问，似这等残忍的陋习，官府竟从未制止过？”

    徐君把这事记在心里，赴宴之后回到家，便把自家雇的两个本地婆叫来。

    徐君看他担心自己，缓和了脸说：“没有谁，是我自己心里怪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她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事是如此的细致有条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