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你贪心不足，想要让淮王家世代荣耀。如此一来，除掉你是迟早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人人都说我贪心不足，说我罪有应得。可我一生都在为我母亲的话活着，她恨我的父王，也恨我不是个男丁。

    她死的时候连睛都闭不上，她说如果我不争气，死后她在酒泉之也不会见我。

    我从小就被隐瞒份，那时候并不由我决定。

    等到我独立之后，只要公开了这个秘密，结局就是死。

    我骑在老虎上，除了拼命往前，本就不可能全而退。”

    “都到这个时候了，也没有必要和你过多的争辩。”郑无疾笑了笑，“你还想问什么？时间快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……他怎么样了？”姚充的脸似乎红了一。

    “是那个家吗？”郑无疾问。

    姚充了。

    “他正在写你的罪状呢，”郑无疾说，“说自己是受你迫，被你蒙蔽。想为自己换一个全尸。”

    “梦！”姚充冷哼了一声，“无论他怎么，也终究难逃一刮。”

    牢房碗大的小窗透过一束日光，姚充把手伸去，任那光洒在手上。

    “不知你还需不需要，”徐君拿一双睡鞋，轻巧又柔，“我答应过姚若薇再给你一双睡鞋。慈幼堂她捐了三千两银，总归是件善事。”

    姚充站起，走过来接过那双鞋，他仔细地端详着，一副惜的神。

    他把鞋穿在脚上，笑了：“大小刚刚好，我穿了一辈大鞋，终于在死前能穿上一双合脚的鞋了。”姚充看着徐君说，“我不想在死前欠人，淮王府的荷池里埋着金银。

    你可以上报，也可以自留。随你便吧！”

    此时的姚充认定了所有的一切，到不过是一场空。

    在死前他享受到了短暂的宁静和轻松。

    他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忍辱负重。

    即便是世人的轻蔑和唾骂，也能够平静对待，坦然受之。

    “我看他轻松的。”从牢里来后，郑无疾对徐君说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其实在这世间他本来也没有什么牵挂。”徐君回望了一牢房说。

    荣耀不再属于他，权势也不再属于他。

    所有人与他都没有关联。

    他只是他。

    第588章 第一场雪

    冬落了第一场雪。

    但天气并不算冷，街上还很闹。

    不时传来某位官员被狱的消息。

    百姓们乐此不疲地谈论着，茶馆酒楼天天客满。

    郑无疾忙得没时间回家，就住在衙门里。

    徐君每日叫人了他吃的饭菜送去，换洗的衣也是每两三天送一回。

    郑月朗带着两个孩回娘家来住着。

    在生了第一个儿后，她在今年又生了个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