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？”单瀮语气不太好，“刚开了个会，上面觉得我在浪费时间，要求换个思路。”

    “上面指示，百香果这条线索暂时先不继续查了。”单瀮把文件摔在桌上，一脚踩住椅底，伸手“啪”的一抓住他旋转的椅背，让人停了来，“我她线粒是什么abcd，你先从我椅上开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群专家，上学的时候，专业课成绩还没我好呢。”

    “二十九岁，副支队，”林鹤知尾眯了起来，语气懒洋洋的，“多少双睛盯着你呢。”

    单瀮面对前辈的指，恭顺有礼，但心里也是憋着一肚火。他一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，就看到林鹤知旁若无人地坐在自己工位上，百无聊赖地在转椅上打着圈圈，顿时更不痛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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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鹤知也不客气：“他们叫你换思路你就换？那都是些半条土的老古董了。”

    林鹤知伸手扬了扬建宇给他向局里申请的临时工作证，底持续转着圈，看都不看人一：“汪佳乙妈妈的线粒基因测来，属于亚单倍群b4c2。”

    单瀮刚被领导批评完，又被林鹤知甩脸，把外面“冷静礼貌”的人设撕了个净净，张嘴就骂：“你知为什么肺粉采样这一只能给你们搞研究的用来发发学术论文，而不是作为常规侦查手段吗？因为它的结果可能不靠谱，完全没有普适！破案是我的工作，我不是在陪你玩一个解谜游戏。”

    线粒是细胞的“能量工厂”，在生命化初期，它来自于某共生的细菌。因此，线粒上有着独立于人类个的dna信息，叫线粒基因。就像y染只能由父亲遗传给儿，线粒基因则记载着母亲那一方的足迹，因为线粒存在于卵的细胞质中，只有女儿才能将母亲的线粒基因传给一代。公安有建立用于破案的“y-染”数据库，但母系线粒基因在公安里的应用有限，更多被拿来绘制人类迁徙历史。

    林鹤知了鼻：“可死者的线粒基因是d4，这是汉族人里比较常见的线粒单倍型。”

    单瀮打断了他：“闭嘴。”

    “有时候我真不懂——组里的专家，更有经验的前辈讨论过了，认为这条路行不通——你到底哪里来的信心，认为自己一定是对的？”

    “那你告诉我，单瀮——你关心这个案，是因为你真的关心这个人是怎么死的——”林鹤知往椅背上一趟，十指相扣于腹，一双十分嚣张地搁到了桌上，“还是说，你怕自己破不了这个案，别人会觉得你能力有问题？”

    副支队剑眉一皱：“谁放你来的？”

    命案时间拖得越，公安面上就越说不过去。朱局背地里给单瀮通过气，有人打报告说他没经验，建议换个负责人，但这事暂时被层压了去。领导一颗甜枣一个槌，意思是，你小再不给我快破案，回可没人帮你兜着了。

    林鹤知疑惑地看了他一：“专家算什么东西？”

复一日通勤的生活，单瀮持他没有嫌疑。

    林鹤知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林鹤知到为止，起：“我需要的不多，只是那边基因数据查询权限而已。”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d4单倍型在汉族人里分布广泛，林鹤知起初觉得它没有任何指向意义。可是，在云南省这多民族合省份，这条线索便有意义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起，快步走了去。

    “这不废话吗？”单瀮冷笑一声，“这个百香果基地在一个苗族村落，她就是苗族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你是第一名毕业的，警务技能比赛能给市局脸，但别人会说，‘看啊，只会纸上谈兵，真枪实弹就不行’。再难听，他们会说你这么年轻坐到这个位置，还不是因为你有个位权重的——”

    单瀮连续两周睡眠不足，这会儿只觉得脑壳嗡嗡的疼，唯一的愿望就是前这张脸快从自己办公室里消失：“——！”

    林鹤知仰起：“我想调那边当地的基因库，你能不能帮我来？”

    单瀮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林鹤知扒着扶手不起：“冷知识，b4c2是东南亚少数民族特有的线粒分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