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鹤知觉得，好像有什么东西拽着他的思路，生生把他拽一个无尽的海漩涡。所有证据都在往一个方向导航，但似乎又有一锐的直觉，反复地在告诉他——万宇嫣早就死了。

    那又如何解释其它的线索呢？

    他的逻辑到底在哪里了问题？

    林鹤知突然发疯似的，起用力扯自己“线索墙”上所有的证据，线索卡连着线与胶带散了一地，药师殿光秃秃的，脏兮兮的墙面。

    重新来过。

    从开始！

    林鹤知从地上捡起万宇嫣的照片，贴回墙的正中间。

    虽说案发之后，万宇嫣屡次以“电话”，“语音”，“发微信”的形式与人发生过互动，但她最后一次被人看见，是在9月17日。

    不——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林鹤知脑海响起——这只是那个人，希望你相信的日期。

    林鹤知翻起那厚厚一沓警方的询问笔录，找到了万宇嫣常去的那家spa容院。万宇嫣是金卡，有专门负责对接的容师。那个容师说，万宇嫣是常客，雷打不动每周两次，分别是周三和周日，一次，一次容，但她最后一次来店是9月10日，接来一个周三就缺席了。她周日9月17日再次缺席以后，容师了个随访，但没有打通电话。当晚，容师用微信联系上了，万宇嫣和她说最近不在宁港，她便没再打扰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，9月13日的容院spa，万宇嫣就已经缺席了。

    如果不算庞云帅的话，万宇嫣最后一次被人看到，其实是9月10日。不过，她的线上消费活动，一直活跃到9月17日。关于这个案的一切推断，都是从9月17日发的——所有人都相信了庞云帅的录像，因为在那段录像里，庞云帅提起了当时红极一时的“藏尸行李箱”案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会默认——

    先有行李箱抛尸案，再发生了万宇嫣离家走。

    电光石火之间，林鹤知脑中闪过一个念……

    反了。

    全都反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