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这群小混混推孙远丰的时候，已经离孙远丰的死亡时间很近了。

    不过，在诸多供词里，有一个细节让单瀮比较在意。

    假金链在反复坦白自己罪行的时候，代了不少细节，比如，他把孙远丰手里的酒瓶抢了过来之后，因为被抓了，很生气，直接把酒浇了孙远丰一，最后把玻璃瓶给砸了。

    据陈丽丽提供的收银信息，孙远丰买酒的时候才7，这和刘大的话是对得上的——孙远丰从上一个饭局里不而散，门右转，来到便利店。虽然不知他为何买了绳，但是坐在门喝酒，一定是因为刘大的话让他犯了愁。

    混混们抵达便利店的时候，便利店快打烊了，那也就是说最起码已经在8:30左右了。陈丽丽给他男朋友发的求救短信，显示时间是晚上8:45分……

    孙远丰买了一瓶500l的玻璃瓶啤酒，从七喝到八半，喝了整整一个半小时，怎么还会剩“半瓶”给假金链拿来浇？

    单瀮不认为假金链在撒谎，陈丽丽一个小姑娘与孙远丰素昧平生，无冤无仇，似乎也没有伪造短信的必要。小混混当时也说，当时店里要打烊了……

    孙远丰借酒消愁，就喝得那么磨叽？

    他买的绳，是因为被刘大一番话说得想不开，还是说，他本来在便利店门就与人有约？不巧遇到汪陈吉？

    他约了什么人，办事还需要绳？

    案停滞不前，林鹤知的培养基们也没传来什么好消息。

    孙远丰送检的□□来自尸，自然培养了一些大杆菌、金黄球菌等等常见的细菌——这些大概率是在死亡后现的——可它们都没有什么致病，没有任何一病原，可以解释孙远丰被“啃”的尸。

    直到第六天，骨髓培养的沙氏琼脂上，在三十七摄氏度培养了一条条酵母样的白菌落，无染，不，放在显微镜看，它像是某杆状的节生孢，但它没有发芽，而是像一歪歪扭扭的竹竿。

    真菌染！

    在培养的时候，孙远丰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，污染最大的自然是血。至于这个骨髓里的真菌，是死后现的，还是死前就有呢？如果骨髓生前就携带这真菌，它有没有可能是孙远丰溶骨骨质失的罪魁祸首？

    林鹤知并不是微生学的专家，他把建宇拉到了显微镜前：“你看这个像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这我怎么一就看得来，”建宇摆摆手。

    这孙远丰死都死了，建宇更关心凶手是谁，倒不太关心他生前到底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：“这看着像是什么真菌？我怎么知，我是公安的法医，我又不是医生！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可以测序一？”林鹤知等了这么多天的结果就摆在前，他有些急不可耐，恨不得直接知答案。

    建宇斜看着他：“……这个细菌的dna测序，和咱们破案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
    林鹤知：“……”倒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