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个半小时。”单瀮摇，“还有没有办法，再缩短一？”

    林鹤知仔细想了想，合上厚厚一沓笔录：“有几个细节，我想找顾晨再确定一。”

    林鹤知找来郝娟客厅里的两盒药，依次摆在桌面上：“据开药的记录，这些药是郝娟去世四天前开的，但据装药板里空的记录来看，她并没有正常剂量服药。氯|硝|西|泮片剂少了两次的量，而盐酸齐拉西酮胶只少了一次的剂量。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，”顾晨连忙应，“警官，我之前不是说了吗，这个医院是我陪她去的，但郝娟不肯吃药，一直嚷嚷着自己没病，说自己没有神分裂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脑袋：“是不是脑有问题的都这样？明明病了还要声声说自己没病？”

    林鹤知：“事的那天晚上，郝娟服药是什么时候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走之前啊！她死活不肯吃吗，我最后是放杀手锏，对她说，‘如果你不当着我的面吃去，那我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了’，她这才把药吃去了。”

    林鹤知微微皱起眉，拿指敲了敲药品说明书：“这两药不都建议饭后服用吗？”

    “呃，会有什么区别吗？”顾晨挠了挠，“我觉吧，她能吃去就不错了，她什么时候吃呀！”

    “反正我亲看她吃去，我还检查了她的嘴，确定她没有骗我，才离开的。你说这人生病了，不吃药不行呀，不吃药就放任她天天发大疯吗？”

    林鹤知不动声地问：“吃的哪？分别吃了几颗？”

    “两个都吃了，”顾晨伸手指了指，“这个一片一片的，吃了一颗，这个胶的，吃了两，温服用的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林鹤知一门，就拉住单瀮：“顾晨说的话，与尸检对不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检验结果发现，郝娟胃到十二指都是空的，氯|硝|西|泮片溶解的速度更快，可能半小时就找不到残余了，但这个齐拉西酮是带胶的，而且我刚看了药品说明，它这个外壳是胶，在胃里能待多久我不太清楚，但保守估计，三小时起步，四五小时也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“顾晨说她在11：40吃了两颗，可郝娟胃里无残留，血里检测到了氯|硝|西|泮，并没有检测到齐拉西酮。”

    单瀮闻言，眉也皱了起来：“顾晨为什么要在这个事上撒谎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他完全没必要在这事上撒谎，”林鹤知底泛起淡淡的亮光，“你应该问——为什么郝娟在服用了这两药之后，又通过吐，把它们吐了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