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哪里来的？

    这个卢蔚，是c01的护工，但赵建城住在c08，虽说两个房间共享一个房，但隔了一整个c区。

    “只能是趁我不在的时候，他在房里碰的，”张挑山说，“卢蔚没来过c08，我好久没和他说过话了。”

    一步调查之后，单瀮发现卢蔚这个人，曾经也是赵建城的护工，但大半年前，卢蔚被赵家女投诉，双方爆发激烈矛盾。最后，护理院将卢蔚安排给了院其他老人，张挑山才正式接赵建城。

    卢蔚和赵家，的确也算是有些过节。可是，这个冲突，足以构成充分的杀人动机吗？

    毕竟，投诉风波已经过去大半年了。

    单瀮问赵家家属：“当初你为什么要投诉卢蔚？”

    “他不上心呀，”赵女士提起卢蔚就摇，“老人在他边上‘啊啊’叫呀，手舞足蹈呀，他都不的。一个护工，只自己在一旁看电视或者玩手机，有时候还溜达去别人房里聊天，我老爸独自床了他都不知。我给他这么多钱，是让他活的！”

    “要我说，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就应该被开除！”

    警方又询问了几名护理院护工，与卢蔚相熟的人，都说卢蔚对赵家人很不对付，曾经也说过一些类似“恨不得这老早死掉”的气话。

    护工二十四小时待命，吃住都在护理院，基本没有什么个人空间。警方搜查了卢蔚的个人品，并在其中发现了五六包独立包装的中药材附。

    附，是川乌的加工品！

    因此，警方锁定了卢蔚为犯罪嫌疑人。

    单瀮把几袋中药饮片推到卢蔚前：“这东西哪来的？你拿来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警官啊，这个东西是泡酒的——是市中医院给我开的，”卢蔚解释，“我这一把年纪了，经常搬这搬那的，哎呦，我这腰呀，膝盖呀，一变天就疼得慌，医生说吃这玩意儿活血，治腰痛，还防癌呐！”

    说着，卢蔚还给单瀮看了一瓶黄酒，塑料矿泉瓶装的：“喏，我就每天喝几。”

    卢蔚说，自己当天的确去过开房，也遇到了没凉的况，但他绝对没有投毒。

    至于赵建城杯上的指印，卢蔚的说辞是：“可能是不小心拿错了，或者碰到了吧，我可能碰过别的杯，但我也不知那是赵建城的杯呀！”

    显然，这个解释毫无说服力。

    单瀮把附饮片和黄酒一起给了法医实验室。

    效相谱结果来，林鹤知甩来几页极其复杂的化学分结构图。单瀮眯了眯，只觉得一堆h在自己前旋转，他板起脸，不想承认自己看不懂：“直接说结果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在赵建城发现的乌||碱，”林鹤知拿指了第一个结构，“这个双酯结构是它拥有剧毒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在卢蔚的附饮片里，主要成分为乌|次碱，与乌|原碱——这些都是单酯结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