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在急诊的时候，林鹤知见到过不少因为车祸导致的动脉撕裂。这是最凶险的一血，而翡翠号孤零零地飘在大海上，这艘船上，也没有停直升飞机的位置——刚林鹤知就看了一，就知这人大概率是没救了。

    不过，他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林鹤知判断得没错，打完救援电话后不久，李墨华就没了呼。

    尸静静地躺在甲板上，泳池边的音乐已经停了，派对的气氛已经彻底消失。李墨婷依然不知所踪，先前在甲板上喝酒的宾客，大多都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。一夜之间，女儿失踪，儿惨死，李涌一跌坐在甲板上，无声地老泪纵横。

    林鹤知上摸了摸死者袋，从李墨华的西袋里摸了一些随品：一台手机，几张浸了的名片，以及一张房卡……

    很快，林鹤知发现李墨华衬衣的袋里，也藏着东西，那是一张透了的，对折的纸巾。林鹤知拿镊打开纸巾，突然愣住。

    虽说纸巾被血染红了一半，但摊开来一看，依然能辨认纸巾上画着一只红的睛——与上吊女尸掌心的那一双红睛，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红颜料浸了海，已经染开来，但显然它还有一些防的成分。林鹤知拿棉签蘸了一，放到鼻嗅了嗅，除了海腥味，血腥味，他又闻到了一熟悉的脂粉味。

    还是那款红。

    林鹤知拿镊捡起纸巾，直接摊到了姜远面前：“谁画的？解释解释？”

    姜远整张脸煞白，哆哆嗦嗦地开：“我不知，林法医，我刚一直和李总在一起找墨婷—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啊！”

    ——富豪的妻在反锁的房间里上吊死亡，奇怪的是掌心被刀刻了两个血睛。

    ——事后，每一个收到红睛“注视”的人，都离奇惨死了。

    在姜远“杜撰”的那个故事里，他就是这么说的。

    显然，凶手在尽可能地还原这个故事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林鹤知眉心皱得更了，难李墨华的死，并非偶然？有目击证人亲所见，李墨华是自己一个人海去的，再说，据李墨华摸到救生圈后迟迟不肯上岸的表现，林鹤知认为，他的确是自己主动去的，好像在找人。

    至于男人是怎么卷螺旋桨的，林鹤知本人更是亲目睹了全过程。

    看上去，这的确就是一起意外。

    林鹤知在脑又重新回忆了一遍事故那一瞬间：李墨华本来好端端地在往舷梯的方向游，对了……他好像是往沉了一。由于当时只有手电筒的照明，林鹤知脑的画面也是光线昏暗，当时，李墨华好像的确是低看了一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被搅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