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耳掉了一侧，而对方似乎也不恼火，索扯了罩：“这里，本来就是我计划中的最后一站。”

    昏暗的灯光，林鹤知愣住。

    李玉有一件事没说谎——他真的去了整形手术。

    快一个月的时间，手术似乎还没有完全消，但它无疑是成功的。乍一看去，基本不会有人把这张脸，在第一时间与通缉犯李玉联系在一起。只是，手术后的这个人，竟然与林鹤知本人有九分相似。

    ——计划中的最后一站。

    疙瘩顺着脖一路爬了去，天气明明不冷，但全肌不受控地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大胆猜测、仔细求证、得结果——

    这三个步骤，构建了林鹤知所有的安全。

    可是，就在那个瞬间，他被一极其烈的直觉给击中了，不讲证据，毫无理，像是一个逻辑黑一样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，将他整个人都了去。

    但灵魂，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，正嘶声力竭地抗拒着。林鹤知听见自己低声开，问了一句非常违心的话：“最后一站？你以为，把脸整成我的样，就能冒充我吗？”

    李玉有些恶劣地拿枪蹭了蹭他的太，笑得有恃无恐：“为什么不行呢？你是在担心基因检测吗？”

    林鹤知的心脏空一拍。

    他很难去看这张脸。

    林鹤知逃避似的扭过，目光落在自己的线索墙上。翡翠号的案件尚未归档，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证据卡片——林鹤知觉得，自己好像也变成了其中一张证据卡，被钉死在了这面墙上。

    而林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：“我们家以前租的筒公寓楼，客厅厨房和卧房都在一起，因为生了双胞胎，四个人太拥挤，爸妈搬家去了北城区南米107号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嗓音柔和，娓娓来，好像在讲什么夏夜故事：“那里都是老房，门有一井，一颗无果树，隔住着一个疯大，喜叫你小哑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地方我回去看过，现在已经拆了，隔的公园倒因为有一些历史渊源，成了学生外基地。”

    “你后来回去看过吗，鹤知？”

    男人说得越多，林鹤知就越觉得全脱力。大脑好像直接放弃了思考，但还有一个声音，正在固执地垂死挣扎：

    清醒一，林鹤知。

    他是在骗你。

    只有dna检测才能证明他说的话——

    他现在说无凭。

    他说得信息都没错……

    但这一定是林逍告诉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