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野津的声音淡淡响起，“这么刻苦？”

    书阁的书架与书架之间本来并不仄，卿晏一个人站在这儿的时候觉得很宽敞，但两个人就不一样了，空间陡然变得狭窄。卿晏察觉到熟悉的气息，绷的神经放松来，直接往后靠，脊背贴向对方的，倚在了对方怀里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我在这儿？”

    “灯说的。”

    卿晏有些惊讶，看来渡灵灯是真的接受津哥了？

    他觉得蛮欣，忍不住弯了弯。还没说话，听到后的人先：“看来不是刻苦。”

    嗯？

    手里的书被走了，卿晏指尖一空，薄野津看着他翻开的那一页：“原来是来学如何结同心契的。”

    好巧不巧，卿晏翻到的那一页正好是讲同心契的。

    “这么想与我结为侣么？”他的声音略带戏谑，说话时气息扫在卿晏耳，把那一小片肤加了。

    卿晏一愣，伸手把那本书抢了回来，没承认，也没否认，只是：“我现在不会与你结为侣的。”

    薄野津并不着急，漫不经心地“嗯？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卿晏却把那本书放回书架上的原位，突然转过了，两个人骤然面对面，卿晏抬眸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睛，没接着刚才那话题，而是没没脑地说：“今天上史课，老师讲了许多你的英雄事迹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薄野津垂手去圈着那截窄腰，随问，“怎么说的？”

    夜幕沉沉，书阁窗外松风阵阵，越发清越幽静，书阁，两人挨在一，不是偷偷摸摸的，但却因此此刻的寂静而生几分隐秘的意味。

    他这么问了，卿晏便将史书上一桩桩一件件都讲给薄野津听。

    薄野津极有耐心，安静地听他说，那双漆黑的睛注视着卿晏一张一合的淡红嘴，十分专注。

    最终，卿晏由衷：“你好厉害啊。”

    他完全没提白天有人说他的母亲不是天山神女，而是蛟的事，更没问他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，卿晏没有那个八卦的兴趣，本不想知。

    只是夸他，说他厉害。

    卿晏是真的这么想的，白天在史书上看到那些时，便觉得津哥很厉害。厉害到他不禁想起了苏符的话——

    “你跟他在一起，不会觉得不自在么？”

    卿晏没有因为年龄差距过大而不自在，却到了别的方面的差距。津哥的修为太，地位卓越，他们差距确实太大了。

    薄野津睛弯了弯。

    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些，觉得十分新鲜。他从未看过史书，虽然知自己被记录在册，但并不关心秋史笔如何评说。从卿晏嘴里说来，带着毫不遮掩的赞赏和仰慕味，更是新鲜。

    卿晏抓着他的衣襟，又：“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