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他们没有光。”卿晏张手抱住薄野津的腰，轻声哄，“你现在有我啦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，突然想起，他们的剑也是一对的，北云大师告诉过他，这是一对鸳鸯剑，如今剑穗也是一对的，真是般极了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淡淡，“我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翻天剑是从半开的窗飞来的，没走正门，但银光划破夜，在昏暗中轻轻一闪，虽周不剑气，但仍旧凌厉人，差没把看守书阁的弟吓得跪倒。

    渡灵灯噎了一。

    “津哥，你这剑穗用了多少年啦？我给你换个新的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事实证明，谈恋确实影响学习，津哥一来，他哪儿有心思继续看书？夜也愈了，最终，卿晏只借了两本剑谱，两人便一同离开了书阁。

    “在我来娶你之前，如果有别人也对你有意，你不能跟别人走啊。”卿晏自己不觉得这次拿不到第一，再来一次又一次，这有什么，但对要求别人等着他来说，确实久了，忍不住先跟对方约定好。

    天刹盟的人改了课程安排，将史调到了前面，便索让这课程一气全讲完，因此，一连几天，全是史课。这对于大分把史当课的修士们来说，无异于是放假。

    卿晏愣了一，反应过来，莫名其妙：“我确实不是去找津哥的，是他来找我的。不是你告诉他我在书阁的么？”

    那枚旧剑穗用了万年了，磨损也是正常，薄野津也没在意，没想着要换。望着那枚崭新的白玉剑穗，他弯笑了。

    卿晏：“我不是还没赢得仙门大比的魁首吗？你先收这个，就算是答应我了啊。”

    银剑停在侧，散发寒冰冷霜般的雾气，清冷若雪，洁净如新，但上的剑穗倒是旧了多年，朱红的穗上已有鲜明的磨损痕迹。

    他这话的原意可能是说没有人敢跟神君提亲，但卿晏的脑回路莫名拐了个弯，想到了白天史课上那修士言之凿凿的诋毁。

    还没完全接受后妈的熊孩发现自己说不过，只好气呼呼地飞了帷，生闷气去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一对的，”卿晏主动说，“我的剑上也有一枚。”

    修真界似乎只有结婚这个步骤，没有订婚的步骤，卿晏现在又没有父母主持什么娃娃亲了，就想了这个办法。

    “这个东西也不值钱，我当时随便买的，你喜吗？”卿晏问，“你要是不喜的话，次有空我再给你换一个。”

    他音语气仍然淡淡的，却透着明知故问的狡黠意味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给我这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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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卿晏觉得，连自己都能听到这话，那么津哥更该是早就不知听过多少次了，大约早习惯了，但他就是替他委屈。

    卿晏一回去，就看到了渡灵灯的臭脸。卿晏还没问，她就先大声说：“你还说不是去找他的！”

    洪荒时代的各位神灵大多都已作古，唯一剩的那位，也早已隐居避世，现如今的年轻修士们并不熟悉，只是从纸上读过他们的故事。但各大仙门的历史就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薄野津没阻拦。片刻，那莹白的玉坠悬在剑柄末端，兀自轻轻摇晃，看着看着就让人觉得有孤单，让人觉得它仿佛本来该和另外一枚玉坠撞在一起，发清凌凌的响声的。

令，千里万里也会奔赴而来。

    原来神君也不是白璧无瑕——纵使是一块白璧，也保不住有人往上泼脏。

    第一日讲过了洪荒时代的各位神灵的生平，第二日便开始讲修真界的各大仙门的发家史了。那位老天师很显然有了一夜时间准备，不再照本宣科了，底的修士们也不似昨日睡倒一片了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薄野津有一瞬间的怔然，顿了顿，他低，埋首于卿晏漆黑柔顺的发丝，闻到他领沾染的、后颈散发的一甜味。

    她是不想说，可是尊神灵力威压在那摆着，她能不说么？

    卿晏在怀中摸摸，摸了一个白玉剑穗，伸手把那旧穗解了来，换上自己手中那枚，一儿都不觉得自己自作主张。

    这白玉剑穗还是之前他第一次来京洲城时，被渡灵灯拉去逛集市时买的，一对儿，为了图打折直接都买了，最后也没像那摊主说的，自己一个人系两枚剑穗，不过卿晏那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，自己会把这枚剑穗送给某个人。

    “除了你，”薄野津笑了笑，气定神闲，“没有旁的人想要娶我。”

    第二日，仍是史课。

    这其中也有教学方式的改变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