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。

    以他这个破脾气，碰上个对胃的徒弟，容易吗？！可不能随便死了！

    卿晏安静地任他骂，此刻恢复了乖顺模样，低眉顺：“是，我知了，我错了，您别生气。”

    但是再来一回，他还是会这么。

    南华剑尊还是骂骂咧咧的。虽然没骂够，但是也不能这样骂，他想了想，指着卿晏：“这样吧，你先去把伤理了，然后再到我房里来。”

    接着骂。

    卿晏说了声“好”，他双手捧着那团火焰似的蓝灵魄，见它沾满了自己的血，俯用海给它仔仔细细地洗净了。

    顺把那颗妖丹也洗了，揣了自己的乾坤袋里。

    大妖的妖丹可是宝，卖钱、修炼，还是当药，都是上好的。卿晏想，要是津哥没恢复好，等他醒来可以拿这个给他补一补。

    然后，他垂眸望向了那蛟妖的尸，那双冰蓝的睛仍然圆睁着，里面没了神采，却仍然写满了不甘心。

    “辈，个好妖。”卿晏想了想，伸手将它的睛合上了，“别再这事了。”

    抢别人的灵魄来提升修为，算什么？这是作弊。自其力才是正经。

    没想到，这时蛟妖却又突然睁开了，冷冷望着卿晏，竟吐人言，：“这是……他欠我的，他欠我们的！永永远远……”

    卿晏一愣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蛟妖却无力再答，那双冷仍然冰冷，即便是这时候，它也仍然有着大妖的尊严，那双睥睨人间，充满傲气。

    它望着卿晏终是咽了气。

    第98章

    卿晏被血糊了半, 一袍也破破烂烂的，一回去渡灵灯就被吓了一。

    “早知不告诉你了。”她暗自嘀咕，“……多少糖葫芦也不告诉。”

    她可不想变成个“没娘的孩”！

    卿晏随安她：“我没事, 只是伤。”

    他去床边看了薄野津的况，他仍然安静地和衣躺着, 如一尊静卧的神明玉像, 眉目清冷，面雪白, 虽然无知无觉, 可威严犹在。

    纵使知是徒劳，卿晏还忍不住伸手，轻轻将他眉睫之间凝结的浅浅霜气拂开。

    心里忍不住想起蛟妖死前的话。

    ——这是他欠我的, 他欠我们的。

    卿晏合理推测, 这个“我们”指的是整个东海蛟族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这样？他亏欠他们什么，要以灵魄作为代价, 奉为牺牲？他哪里对不起他们了？

    卿晏不知原委, 可是已经先偏心地替自己男朋友委屈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