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野津看他。

    卿晏：“很舒服的。”

    他其实存了别的心思。卿晏突发奇想，在里，那尾会不会来？

    说实话，自从在灵台记忆里见过那条尾，卿晏心里就一直记挂着，可是之后不怎么样，他怎么说，薄野津也一直没把它放来过。

    卿晏颇觉遗憾，又觉得如今是个机会。

    蛟族不是都喜么？当初他母亲被养在天刹盟的后山时，薄野非可是专门修个池给她泡着呢！卿晏记着那条银的尾在波里轻轻摆动的样。

    可是薄野津脱了外衫，沉泉中，坐在他旁边，神沉定地揽着他，没有一丝波动。

    卿晏的手往移了移，摸到属于人的、温的肤。

    啧。

    失望，就是很失望。

    失望之余，忍不住在那肤上轻轻掐了，愤似的。

    薄野津睁开，眉睫上被雾气熏染的珠猝然掉来。一刻，卿晏猝不及防地失了重心，被掐着腰揽了怀里，姿势陡变，他跨坐在薄野津上，面对面相贴着。

    “在什么。”薄野津漫不经心地捉住的那只手。

    这个法行不通，暗示也不成，卿晏只好明示，趴在他肩膀上说：“我想看你的尾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薄野津抿，轻轻眯了，看不是同意还是不同意。

    卿晏发现自己现在的心理有像叛逆小孩，他越不想让他看，他反而越想看。于是他喋喋不休地叫嚣：“尾尾尾。”

    那只手也没停着，跟轻薄人似的，撩了往对方脸上泼。

    薄野津闭了，珠从他俊面容上落，可还是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兼施都没用，卿晏气：“我就想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今年的生辰愿望就是看看你的尾，你不会不满足我吧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生辰才过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那明年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须臾，薄野津低声：“为什么这么喜那条……尾？”他本来想说丑陋的，没说，想说卑贱，也没能说。

    蛟族从来不被修真界的人看得起，哪怕是成了半神的游雪，也只能被饲养在天刹盟的后山，见不得人，上不得台面。

    他神微微一动，又：“这么喜这条……的尾，是因为在灵台里见到了他拖着尾的样么？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有怪。卿晏又想起，他吃千年之前的自己的醋的样了。

    这人似乎执着于把现在的自己跟从前的自己分开。

    卿晏说：“这是你的尾啊。你的每一面，你的每一分，我都想了解，都喜的。”

    薄野津垂眸。

    卿晏“啧”了一声，赌气：“不给我看算了，泡好久了，不泡了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直接起往岸上走去。

    一刻，他腰间一重，低一看，银的鳞片被四周山雪所映，反着莹的光芒，华丽得几乎晃了他的。

    冷银的尾准无比地缠住了他的腰，猛地将他向后一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