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迟迟不由讥笑：“没有罪，为何要赎？”

    宋也面彻底冷了去，“温迟迟，作一就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？”温迟迟死死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宋也低打量着她，薄凉的凤眸中闪过一丝讽刺之意，“付荷濯的一条狗命，算不算，值不值？”

    宋也直直地盯着她，理智上，他是希望她就此松同意的。

    温迟迟问：“不再动他？”

    宋也错开睛，“饶他不死。”

    温迟迟心中已然溃不成军，面上不显，脆地，应：“好，你立个字据。”

    “你宁愿信一张纸都不肯信我？”宋也钳住温迟迟的后脑勺，着她看向他，眸光潋滟，这样的狼狈，却仍旧掩盖不了副蛊惑人心的好，“我若要杀一个人，你拿盾挡都没用，遑论一张薄薄的纸。你要保他，便使劲地求我，兴许我心好，便留他苟存几日呢。”

    温迟迟被他的大掌扣的疼，不由地往回缩，“你不是说，只要我认罪，就放过他？”

    “我改主意了，暂时饶他不死，”宋也冷笑，“他怎么样，你怎么样，都是我说了算。你不服？”

    “温迟迟，你应当不知，我最在乎一个女人的贞洁，不光是□□上，还是心灵上，但很遗憾，你只满足一条。但其实你大可以和他睡，我将你们这对野鸳鸯杀了就是了，这样便再也不用过担心受怕的日了。”宋也昂了昂首，轻蔑地看向温迟迟。

    温迟迟被气得指尖发颤，关节苍白，一阵呕意即刻向她翻涌而来，却生生克制住了，心中隐隐地有了不一样的预，她衣袖底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小腹微微靠拢，须臾便又放了来。

    她的心既不是磐石，又不是蒲苇，既没有不转的耐力，也没有如丝的韧。

    她看了宋也好一会儿，张了张，轻声：“郎君，我的小腹有些疼，你给我请个郎中吧。”

    “腹痛？此时终于知喊郎君了？”宋也冷冷地看向了她，须臾后便放开了她。

    往日的记忆即刻浮现了上来，她腹痛，他忍着一肚的怒火抱着她在车上，又因着怜惜她发着烧抱着她走了一路，可她呢？当初为着那个男人，如今还不是狗改不了吃屎么？

    “忍着。”宋也耐心告罄，冷着一张脸，就走。

    垂珠

    旦日是新岁之始, 祈福安泰的日，穗饺之事便是一大不好的兆，加之杨尚书死, 朝中文士上疏弹劾, 奏而问之，民间更是愤怒不已，待考的科考生、举、翰林学士更在有心人的煽动纷纷集结、游说，联名上书请求抓住真凶，严惩凶手。

    为了平复众怨，稳定朝局，皇城司与刑动作很快, 当即便将几个涉案的人与主要负责的官员捉拿归案，尚局并着尚司的女与太监亦没有一人能逃过责罚。

    丞相亲发敕令, 宣布年初五于禁中呈大傩仪，驱鬼逐疫，为民祈福。【注】

    今日便是年初五, 温迟迟已经在牢狱中躺了好几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