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果便是那一整个早上都有些心不在焉，还未朝，便匆匆回去了，才到府门便听见了令人心碎的哭声，抱到手里一瞧，只见孩哭的泪与汗都到了一起去，一张脸涨的通红，两只乎乎的小手不断地抓着脸颊两侧。

    此后宋也着实有些无可奈何了，他一个大男人，为人人敬仰畏惧，手握大权，权柄朝野的宋相，上哪儿去怀里都得抱着一个娃娃。

    但怀柔除却粘着宋也这一外，确实很乖巧懂事，只要有宋也在，能给她安全，她便不哭不闹。即便是跟着宋也上朝，一连几个时辰，她都乖巧坐在宋也膝上，瞪着黑黢黢，圆溜溜的睛朝朝中的大臣四打量。

    这日朝后，宋也抱着怀柔离开殿中，在太和殿门，迎面遇上了朝中的老臣，见着宋也一愣之时，便是对着他与他怀里的孩一阵恭维与寒暄。

    宋也听着，时不时颔首，目光却一直落在缩在他怀里吃手的女儿上，显然没将对面之人当回事，不过老臣们见惯了宋也素来淡漠桀骜的秉，冒犯倒是没觉得，只有些震惊与疑惑。

    这个年纪的男人，滕妾婢女环绕，娶妻前有个一男半女没什么奇怪，只缘何要带着一个女娃娃，还带着上了大殿？

    御史台徐大人年纪大，白发飘飘，资质最老，顿了会儿，问宋也：“一个女娃娃，何须宋大人亲自照料？难不成家中少了丫鬟婆？那孩母亲应当在，带孩这应当是她的本分，无需您亲自动手，反倒失了颜面。”

    宋也一心盯着女儿，空看了徐大人一，没说话，面上也没什么神，显然是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不想宋也平静得跟个没事人一样，这番话怀柔却像是听懂了一般，勾起了什么伤心事，撇了嘴，委屈得，便要哭来。宋也连忙哄孩，脸上跟着冷了来。

    旁边有人见气氛不对，连忙来打圆场：“官老师同官不知宋大人不知何时喜得一女，老师的意识是若是大人提前告知，便是老师年纪大了，脚不方便，也定然要提着贺礼，上门拜访贺的。”

    宋也拍了拍女儿的背，以示安抚，晾了对面的人一会儿，脸上倒又变得那样古井无波，淡：“这是我的家事，便不告知诸位了。”说罢，便抱着孩登上车。

    上了车，宋也盯着女儿委屈极的表看了会儿，两三个月过去了，孩渐渐开，五官与神采都极像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险些都快忘了她，如今想起，心也只是泛起了些涟漪。

    他看向车外，遥遥地见城河穿过城池，又过了墙门蜿蜒去，河两边栽了几棵壮的柳树，杨柳依依，枝叶绿，浅草渐，正是草莺飞，万复苏的季。

    心麻木又空，也不曾受到季节的更替。

    宋也正要掩上窗，便见着宋铭驾着一匹，朝他这儿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宋铭神复杂地盯着宋也看了一会儿，往昔对待这位兄他是崇拜的，是唯命是从的。只是阿史那依嫁了，如今他也不知怎么面对他，浑上没有一不是觉得别扭的。

    宋铭没有直视宋也的睛，只是铿锵有力地：“阿兄，我已经向圣上呈上了自请外调的奏疏，明日便要启程，赴任杭州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大了，你自己决定便可，不必知会我。”宋也朝宋铭略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