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唐纨脸微变，闪退了厨房。

    “唐纨！虾这样放着要臭掉的呀！”

    “小纨，纨纨，你真要抛弃兄弟我去研发二？”曾杰凄凄切切，话语中怨念颇。

    曾杰电话打过来，还是问他调岗的事，上午从贺准办公室来后，没多久人事那边就找他面谈，想必是领导亲自发了话，办事效率奇得。

    厨房油烟机嗡嗡作响，左边小煮锅咕嘟咕嘟冒着泡，细的面条在白汤中翻开，右边谭女士正熟练地颠勺翻炒，半分钟后，泽鲜亮的油爆大虾盛瓷盘。

    “苦不苦我看在里。”谭女士说着，角泛晶莹的泪：“你以前还时常跟妈妈撒，自从……”她微妙地顿了一瞬，接着：“……就跟变了个人一样，妈妈多希望能回到以前。”

    唐纨不知该怎么说，其实他想走的意愿不大，匡海山是他老领导，研发一也有一群他的老同事，手心手背都是，人在十字路站着，向左向右不过是外力推一把的事。

    谭女士抹着泪，“可你在妈妈里一直都是小孩呀。”

    唐纨把洗净的盘搁在沥架上，问：“谁？”

    唐纨本不想接，略一思忖，还是了张纸巾手，转过：“给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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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纨好笑地看着他妈：“你怎么又想一是一，我带着唐弥过得舒服的，没你想得那么苦。”

    一秒钟后——

    谭女士觑了来电提示：“曾杰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！”她拂着心，惊吓之余又添懊恼，“什么东西呀，吓我一。”说着扭朝槽瞟去。

    她斟酌着词句，再次开：“唐唐，你……你有没有过考虑成个家呀？一个人这样照顾小弥，你那个工作时常又忙，久去，总归不是办法。”

    吃罢饭，唐纨去厨房打扫阵地，谭女士在屋里溜达着消，睛里都是活，一刻也闲不住，且边收拾边絮叨，听得人耳朵起茧。

 唐纨识相地退到旁边，盯着他妈着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架势将汤盛来，厨房短暂陷宁静，冷不丁的槽那边扑通一声，给谭女士吓得手一抖，一整勺排骨汤汤地尽数祭给了土地公公。

    “没有，你别胡思想。”唐纨挑了一筷清汤面，吃嘴里细嚼慢咽着，餐桌灯打一束光，落在他清俊瘦削的侧脸上，看得谭女士又是一阵心疼。

    唐纨吃不去了，放筷握了握谭女士的手，柔声：“妈妈，我是成年人了，你却还把我当小孩。”

    过会儿又颠颠儿跑来，举着唐纨的手机：“唐唐，有人找你。”

    客厅电视机播放着少儿动画，谭女士剥了只虾喂到孙女嘴里，又给唐纨夹了块排骨，放筷，开始了絮絮叨叨：“让你跟我住你不愿，偏要来过苦日，吗咯，让妈妈心疼咯？”

    夜里七半，饭菜终于端上桌，全仰仗谭女士麻利的手和超的厨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