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俪：“是我这个母亲不称职。”

    唐纨看她一，不带绪地说：“你只是给她生命的人。”

    唐俪视线上移，直直看向他：“你在怪我？”

    唐纨撤回视线，摇摇：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未能说的话是，我不会怪你，如果真要怪，就怪当年那件事发生时，自始至终都不敢开表态的自己。

    周遭空气陷寂静，曾经也是无话不谈的亲弟，如今竟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尴尬境地，各自沉默半晌，唐俪冷不丁：“有人找你。”

    唐纨转迷茫地看向她，唐俪朝床边的桌一努，“手机。”

    唐纨扭过扫了屏幕，拿起来面如常：“我去接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在医院？”甫一接通，就听贺准问。

    唐纨嗯了一声，他站在安全的楼梯转角，离开了空调的覆盖范围，料峭寒依旧凛冽，禁不住打了个嚏，带着鼻音续：“你回家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大晚上的不回家我能去哪儿。”贺准笑着说：“突然问这个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唐纨了鼻，低用脚尖蹭了蹭墙的踢脚线，小声嘟囔：“……就问问。”

    “纨纨，”贺准的声音温和来，“你是不是很害怕？”

    唐纨蓦地顿住，而后颤颤地呼一气，说：“我怕小弥的病……如果我的骨髓型再不理想，那就真的……”他说着说着，又觉得自己太过悲观消极，活像是不停说车轱辘话的祥林嫂，于是了鼻又：“抱歉……不应该对你说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我什么歉？”贺准无奈失笑：“纨纨，我知你很担心小弥，现在你已经回来了，亲生父母骨髓型成功的概率很——”

    “万一呢？”唐纨关心则，钻起了角尖：“到底是我太悲观还是你们太乐观？”

    贺准抓住重：“我们是谁们？”

    唐纨咬了咬，默了少顷地说：“你和我。”

    贺准懂了，风转得飞快：“是我错了，那会儿不应该跟你聊太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