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俪语调中透着喜闻乐见的惊讶：“哟，稀客啊。”

    贺准没有接话，唐纨自顾自地继续说：“从兰致离职后，他一直都在找工作，结果却并不理想。可他还有个在国外读研究生的女儿要养，每年的销不是个小数目，即便这样，我邀请他回铂曼，还是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”

    贺准轻笑：“骗你有什么好？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唐纨掩嘴打了个哈欠，坐直：“我周就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贺准勾了勾角，贴心地岔开话题问：“你今天跟匡海山吃饭，都聊了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看着曾经对自己有过栽培之恩的老领导落魄失势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，这沉重又复杂的绪在刚刚同谭女士她们吃饭聊天时，被短暂地抛之脑后，却此时此刻，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态，要在贺准面前提起。

    旧事重提

    他猛然想起什么，扭看向沙发上的谭女士。

    帕拉梅拉的转向灯亮起，贺准调转方向盘拐了个弯，远翠湖天地熟悉的建筑群在夜中巍峨耸立，他闲聊般不不慢地开了：“午喝茶的时候，夏梦成带了个朋友过来，那人前阵刚投资了一家科技公司，规模不大，缺个经验老的技术理人员，我向他推荐了匡海山。”

    那边贺准抬脚迈，挟来一浸着凉意的气息，立在玄关看着唐纨，眉沉静温和：“妈让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唐纨垂眸，燙淉盯着缓缓摊开的掌心，语气迷茫：“我不知……”

    唐纨撇了嘴，嘟囔：“……我没有担心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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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好。”

    贺准单手掌着方向盘，一语破他的心事，“你不想让她走？”

    提到这个，唐纨的神不可避免地黯了黯，肩膀跟着塌，顿了几秒才言简意赅：“他失业了。”

    他言罢，拿起中控台上的手机，面容解锁后径直递：“我留了那个人的微信，这事就由你来告诉匡海山吧。”

    唐纨一怔之后，重新坐直，扭过睛很亮地看向他：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不多时，一听不绪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：“贺准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就别想了，”贺准空一只手伸过来与他相握，“你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，无论在哪儿都能活得恣意潇洒，你不用太过于担心她。”

    却见对方飞快低躲开他的视线，抱着怀里的孙女嗯嗯啊啊地哄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
    回程的路上雨势渐歇，天地间却仍氤氲着雾蒙蒙的汽，毂碾过雨冲刷后的路，前挡风玻璃的雨刷左右摆动，唐纨盯着看了一会儿，没多久便又开始犯困，一个红绿灯的路，贺准偏往副驾看了一，转而将车的气打开了。

    唐纨一时间愣住，站起朝门方向：“你怎么突然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