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慢伸左手。

    周惮像是没听清。

    他扭开碘伏，看向不解的顾云合：“不是被打了？左手伸来。”

    因为他说你好心没好报。

    周惮一只手轻捧着她手腕，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贵瓷般，另一只手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给她手涂着药，一副极为珍重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他骂我，所以你就那样骂他？”周惮声音很轻，“没想过有什么后果？”

    又好像听清了。

    再往，是的鼻骨和浅红的薄，得要命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蘸着碘伏的棉签就覆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这还叫不疼？”周惮语气凉凉。

    所以她每次打开书包，最里面的夹层真的会有一包小熊饼。

    就像幼年，顾父还在的时候一样。

    要是真把人手打断，今晚就算顾云合来了也没这么简单了。

    “骂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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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云合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顾云合不吭声了。

    周惮盯着她，显然想到了一去。

安全带，一秒她就趁着酒醉摸了不该摸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问你呢。”

    顾云合顿了：“……死瘸。”

    潜意识里……相信会有人来救她。

    瞧见女孩莲藕般白净的手臂上起的伤，周惮神暗了暗。

    顾云合还当真没想过。

    暮沉沉的街上，狭小的跑车空间里，落在耳边男人的声音磁又低沉。

    他微垂着，从顾云合的角度看过去，男人额前碎发散遮住剑眉，睫轻垂，在睑落浅浅的翳。

    她一抖，左手条件反往后边缩了缩，眉心微微蹙起。

    她有慌张地移开自己的目光。

    他视线从藕节般白的手臂上离开，撩起来看她。

    三更天，路上偶有几辆计程车飞驰而过，两旁商铺关着门，漆黑一片，只有不远还有家药店亮着灯。

    周惮给她涂着药的手一顿，问：“为什么这样骂？”

    “骂的什么？”

    周惮瞳很，像是见不着底的幽潭，顾云合还是第一次发现。

    仅仅是绪瞬间上，她想也没想就骂了声。

    她喏声：“……他骂你。”

    顾云合这才想起自己隐隐作痛的左手臂。

    “……艹。”

    他了腮帮，不正经地坏笑，明知故问：“想到了什么，脸这么红？”

    周惮去买了药回来，然后驱车到可以时停车的地方靠着。

    奇怪，被王劲雷打的时候她觉得疼，都快掉泪来，但自从看见了周惮以后，伤又变得好像没那么疼了。

    车没开往回学校的路，顾云合刚看不对劲，周惮就把车停在了路边。

    他骂了句，咬牙切齿，“老后悔刚没把那人手打断。”

    男人向来盛满漫不经心的桃里多了看不清的绪。

    顾云合声：“其实也不是很疼……”

    无论她白天去上学的时候有多饿，潜意识里都会相信，自己书包里面会有一包顾父偷偷放去的小熊饼。

    顾云合看来是在逗她，扭过去不说话，只留给男人一个红红的小耳朵尖。

    周惮笑了一声，扭回继续开车。

    潜意识里，自己总觉得不会有什么糟糕的后果。

    顾云合脸又不自然地烧起来，都不知当时在被围困的况是怎么有勇气骂那话的。

    “你骂他了？打你这么狠。”周惮边涂边皱眉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