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……你真的会为此付生命代价呢？”陈岁淮将举在空中的手垂落到桌上，不经意地问了个普通人都会觉得不太吉利的问题。

    可这不是个诅咒，而是乔璟上一世死因的一分。

    他就是因为去到山老林里采景写生，才死在了暴雨中。

    虽然乔璟需要靠画画来谋生，很大一分原因是陈岁淮争夺家产导致的。可是陈岁淮觉得这里面又怎么没有他自己的问题呢？

    哪怕乔璟没什么真本事，学业差得要命，拿着s大的毕业证何愁在城市里找不到工作。

    就算乔氏的丑闻公之于众，s市认识乔璟的人太多，他想要避开这四充满怜悯和鄙夷的目光，选择换个地方从生活也不是不可以。

    再不济也能在三四线小城市的金公司找个分析师的工作，拿着说不，说低也绝对低不到哪里去的工资，过上朝九晚五的平凡生活。

    沦落到那样的结果，还不是乔璟自己的选的。

    如果……他不喜画画就好了。少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妄想，和傻兮兮的一腔血，乔璟至少能个普通人，平安地度过一生。

    陈岁淮心想，他提醒到这里，算是对得起乔璟了。至于这一世他最后会怎么选择，也是乔璟自己的事，生死由天，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可惜这样的暗示乔璟并没有听去，他的目光再一次被陈岁淮的手引了过去。

    乔璟答非所问：“你能保持这个姿势吗？”

    陈岁淮：“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个，拿着那两张纸别动，拇指扣在上面，剩四指微微弯曲拖着纸的背面，好，对，保持住——”

    乔璟掏手机，对着自己的画拍了好几张照片。

    然后就自顾自地端详起照片，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，还就着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挑选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