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岁淮：“有事说事，我有早课。”

    乔璟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乔璟清清嗓，又磨蹭了会儿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揣测陈岁淮是在和他开玩笑。

    所以那个时候陈旭风带着陈岁淮远离世俗去了一个偏远小镇，也是因为怕景生，才要逃离这里吗？

    乔璟瞪大双，他从不知这一，如果知，就一定不会问这样的问题。

    陈岁淮又沉默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过了会儿，他侧过来，面对着乔璟躺好，才缓缓开：“打我打到耳朵血，骂我畜生；夜前故意把我带到山里，让我在充满狼叫的山独自度过一夜；寒冬腊月指示我走三十里地去给邻居打醋，不去就让我跪雪地里……你觉得他对我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难怪。”乔璟为自己提起这个话题而歉，随后为了安陈岁淮，又提到了乔岩，“听说陈叔叔是个很温柔的人，一定对你很好吧？我爸就不行了，没了保姆和家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，可能连布都没亲手拆开过，更别提照顾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当年是在一个类似覃山的贫困地方志愿者的时候认识的，选择山区定居，也算是一怀念吧。”

    “他对我好的。”陈岁淮说，“衣服破了会给我补，鞋穿不了第一时间给我换。自己时常顾不上吃饭，一米八不到的人才一百一十多斤，却在我的时候省钱来恨不得顿顿买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……有想妈妈了。”

    陈岁淮打断了乔璟的话：“我骗你的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盯着天板发了一小时呆，乔璟终于忍不住开：“你睡了吗？”

    陈岁淮：“……”他还以为乔璟要说什么，怎么像个三岁的小朋友，大半夜不睡觉哭着要妈妈。

    乔璟也侧躺过来，看着陈岁淮。

    “他真的对我好的。”陈岁淮又调了一次，他真心是这么认为的。如若不然，他也不会前世在陈旭风死后主动放弃了去大城市念书的机会，要不是当年乔岩接手了覃山的一切，他大概率会继承陈旭风的衣钵，一辈留在那里一个清贫的山区教师。

    “听爸爸说，你也从小没了母亲，是和我妈一样生病去世了吗？”

    这和他听说的那个四支教，省吃俭用也要供山区孩上大学，背着发烧的邻居老人徒步山去县城医院的陈旭风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陈岁淮：“没有，怎么？”

    乔璟：……

   他这样，乔璟也睡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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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阵沉默后，就在乔璟以为陈岁淮不会再回答他的时候，陈岁淮开：“没有生病，我三岁那年她自杀走的。”